熊熊的烈火,已然把董枫浑身都点着了。
他身上冒着蓝火,痛苦地倒在地上滚来滚去,但那虫人还是不停冲着他喷火。
我们大家都能听到他痛苦的声音,痛苦的嘶鸣。
好像一批被剑砍到的马一样,发出那种悠扬凄惨的声音,让我的心凉了大半截。
人的生命果然是很脆弱的,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说人生是场悲剧,因为不管你这个人有多么强大,有再大的本事,再是权威,做了多大的官,赚了多少的钱,到头来,迎接你的只有死亡。
有人问过一个问题,如果走着走着,只有你一个人了,怎么办?到最后可就只剩你一个人了。
那我特别想回答他,难道你不是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其实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就是赤裸裸的来到这个世界,走的时候,什么也都带不走。
后来董枫不再挣扎了,应该是没有知觉了,他倒在地上,浑身像一具炭一样。
“这下好了,省的咱们买炭了。”即使是面对刚去世的人,上官西仍然有跟他开玩笑的勇气。
“你他妈说什么疯话呢?!人家前脚刚走,你现在就说出这种话。”孙福一拳头抡到了上官西脸上,直接把他打趴在了通道地上。
“这回我站我爸这边,我觉得我爸这回做的很对。”孙鹤钰说道。
“傻闺女,你老爸哪回做的不对?”孙福反问道。
我看了眼沈河,沈河没有说话,她一只手捂着嘴,眼睛流出了两行泪,很明显是没有经历过这种情景。
应该是受不了吧,换我来我也受不了,上一秒还嘻嘻哈哈说话的人,下一秒就已经化为灰烬了。
但我真的是见得多了,对死亡这个概念越来越不畏惧了。
没有人能不停的涅盘重生,这是大家都要经历的一件事情。
重要的不是怎么延长自己的人生,而是怎么让自己的人生变得更深刻。
当时我担心的不是虫子再喷火,我担心的是,出去以后,怎么跟六扇门的人解释。
跟他们说有一只大虫子会喷火,把你们这老前辈给烧死了,我觉得他们多半是不会信的。
就在这时,那虫子又摇晃了两下脑袋,嘴边两侧露出了两股火,看架势是要再来一发。
他妈的,要不是我不会控制怎么喷水,刚刚董枫就不会牺牲了。
不能怪虫子,要怪就只能怪我,怪我什么都不会,怪我没有能力,所以才无能为力。
这时候,我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现在如果报不了这个仇,我咽不下这口气。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我感觉浑身有股说不上来的力量,像是有些滚烫的血液在身体内周转。
“女婿,你是不是尿了?”孙福突然打断我。
他奶奶的,这么严肃,这么激动的时刻,居然问我这个问题,我心想怎么可能?
随后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浑身居然都湿透了。
感觉自己的手心有什么东西在打转,伸开手掌一看,竟然是一个水流的漩涡。
我感觉浑身力量的源泉,都移到了左手的手掌心。
也就是在这时候吧,我左手搓出来一个圆形的球状的水做的东西。
我也说不上来,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只不过在搓出来这个球之后,感觉我的肾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