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席地而坐的黑衣女子正忍痛给自己上药,散发着恶臭的药汁不知是由什么秽物炼制而成,涂在身上,好似利刃刺身般疼痛,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骂道,“什么破药!”
“凡人就是凡人,当真没有见识!这可是仙长所赐的神药,你竟敢如此贬低,待我告知仙长,让他取了你的小命!”与她同行的男子非但没有帮忙的意思,反倒借机生事对她出言恐吓。
女子嗤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反驳道,“你日日用凡人二字打压我,我还当你是什么厉害人物,原来也不过是个被人废弃修为的废物罢了!”
她早就受够了男人一直以来的颐指气使,只是受困于凡人身份低人一等,对方魔功功法又在自己之上,这才不得不忍气吞声。
只是昨日他们遇到野兽突袭,她意外入了男人的梦境,才发现对方现在根本算不得什么修士,只不过是个被废去修为逐出宗门的弃子罢了。
若不是二人,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沈南星,她才不屑于与这种人同行!
“余秋心!你好大的胆子,敢这么与爷爷说话,我今日定要教训你不可!”李信埋藏最深的秘密被揭穿,一时间恼羞成怒。
“够了,蠢货!距离仙长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再拖下去,那群修士都该打道回府了。若是误了仙长的大事,你看看,到底是谁死的快一些!”
余秋心到底是当了多年的安阳寨寨主,身上颇有些上位者的气势,几句话轻松让李信偃旗息鼓,再不情愿,也只能照做。
李信恨恨的瞪了余秋心一眼,才走到前方探路,他在心中不停发狠,凡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之前沈南星害的他被贬出玄天宗,成了一个废人,现在余秋心竟敢同他叫嚣,带他李信魔功大成,定要将这些凡人一个个关起来折磨,才可泄他心头之恨。
这两人表面上为他们口中的仙长誓死效忠,暗地里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还没有遇到沈南星,就已经开始合计如何磋磨。
江篱脸上恢复了血色,呼吸也逐渐平稳,沈南星又把披风往他身上盖紧了些,才长出一口气,有些体力不支的倒向一旁。
她心中有太多的疑团,江篱的身世,她突然觉醒的朱雀血脉,藏有精妙剑法的地下空间,一桩桩,一件件,像是背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事情的发展。
“还在担心江篱?”路西城扒拉了两下篝火,让火烧的更旺些,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给他平添了几分成熟,“那小子命硬的很,再说了,只要你在,他才舍不得死。”
“我心中有些不安,总感觉这次的考验不会如此简单。”沈南星看着已经安然入睡的三人,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眼底闪过担忧之色。
“咱们这一路上碰见哪桩事简单,怎么这有的道理,你反倒变得胆小了。从小到大,你素来是什么都不怕的。”路西城难得正经,有了些兄长的样子,
“说的有道理,看在你成功安慰到我的份上,奖励你今天守夜吧。”沈南星话音刚落,拽过身边的薄毯,把自己盖了一个严实。任由路西城如何呼唤,也不再理会,自顾自的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沈南星感觉有道视线停留在自己脸上,没等她做出反应,嘴角传来了温热的触感,像是唯恐被人发现,没有过多停留。
沈南星毫无征兆的睁开双眼,正看到向后退开的江篱,他的眼中尚有未褪去的温柔缱绻,更有被沈南星抓包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