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己的经历,也想着和白玉茹在一起的十年,卫总心里不由一阵感慨:人人都盼着过好日子,可什么是好日子却是两眼模糊,就如找食吃的鸡一样,只是眼晴向前看,爪子朝后刨,一味地贪心不足,自己是这样,白玉茹是这样,可那个人又不是这样呢?可好歹自己还知道些进退克制,这白玉茹怎么就和直脖子狼一样,眼睛和脑子都不带拐弯的。
本来想回家再找白玉茹谈谈,可一一进门,娃又闹着要出去玩,干脆就出了门,打电话给春燕,准备让她去看看房,实在不行,自己就先住出来吧。
可饭还没吃完,刘昆的电话就来了,问他下午什么安排,客气的不是一般。和领导打了十几年交道的卫总心里当然明白,正常情况下,领导是恨不能一个字代替一句话的,这一客气就是意外,刘昆来电八成和白玉茹有关。
卫总瞅了一眼春燕:和燕子吃饭,准备去看个房。
刘昆说:你还有这闲情逸致,你和白玉茹咋回事?
人家不过了就离呗,还能咋回事?卫总说。
刘昆道:离不离是你的私事。这样吧,说着看了一眼张畅,张畅小声说:二点半,天州茶馆,101房间。刘昆又对着电话说:三点,天州茶馆101房间,你过来一起聊聊。
卫总不大想来:你不是说四点以后和郭兴一起说油站的事吗?
先说这个事,你一会来就是了。刘昆挂了电话。
白玉茹还是和早上给白玉茹说的一样,絮絮叨叨的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是一叠声的我咋办。
刘昆正要说话,卫总进来了。刘昆说:刚好,卫总也来了。你们的私事外人没有评价的必要,也给不了你们想要的答案。但这个事多多少少牵扯到我们,白玉茹也三番五次地找我,我们只好一起见见,说说。
我就说几句话,我和白玉茹是有一些私密关系,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更没有说过要白玉茹离婚嫁给我的话,我和张畅很快就会办事。这一点要先说清楚。说的更明白一些,就是你们散伙了,张畅不要我,我也不会和白玉茹合伙。
张畅似笑非笑,卫总面无表情,白玉茹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刘昆瞅了一眼白玉茹:我上有有病老娘,下有总角孩子,自己又在外面,我就是成家,需要的也是一个洗衣做饭能管好家的婆姨,所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你不合适。
第二,借我钱的事,无非是一笔良心账罢了,还与不还,你们看。
第三,听说你们分了让白玉茹带着孩子去西川生活,我不知道是谁的主意。如果真要这样,老卫还不如请个婚庆公司敲锣打鼓被红挂绿直接把白玉茹送到西川县政府去,就说我刘昆没老婆,你看着我可怜,把你婆姨送给我了,看看天州人怎么夸奖你。
第四,我是真心实意和你们说话的。不管啥事,就事论事就行了,扯前扯后有什么意思。我不知道白玉茹说给书记告状、我要娶你这个话是你们谁的主意。就是告到京都,我最多是受处分降职而已,还能把我从地球上开除?但你们想过没有?一旦这个事到了这个地步,你们在天州如何立足?还有人和你们做生意吗?当然,你们是外地人,可以走,可你们扔在天州的砖头瓦块都能拉走吗?
最后一个,家有三件事,先从急处来,不要事事算计,处处算计,我刘昆什么都怕,唯独不惧别人算计。张畅,我们走,让他们俩口子慢慢合计去。
卫总和白玉茹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刘昆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眼看着刘昆和张畅走了,两个人一时竟然都没有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