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门心思处理儿子扎人的事,白玉茹根本没有时间考虑其它,儿子的事尘埃落定,白玉茹却发现自己无比孤单,除了和儿子在家,竟然无处可去。
从儿子出事那天开始,出出进进,左邻右舍的的目光就变了,虽说现在住在水泥森林中的人早没了过去的那种互帮互助的邻里关系,但白玉茹毕竟是名人,身价数亿的富太太,是多少女性梦想的目标,她早习惯了各种羡慕的目光。可如今,不但儿子扎人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就连离婚的事也成了公开的秘密。只要走出门去,认识的人都是躲瘟神一样躲着。
这还不是主要的。以前的白玉茹生活相当安逸,除了陪着卫总混吃混喝当花瓶,剩下的就是一个事:花钱。不管是出门在外还是在家里,不管是公司需要还是自己喜好,只要自己看着合适,从来不考虑有没有钱的问题,即使说卡上没钱了,无非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可现在不行了,前两天心情郁闷,去了天州商场,买了两套衣服,交钱时却被告知,卡是空的。若不是自己名下还有个应急的信用卡,当时的白玉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以前,实在无聊的时候,想找人聊天,无论是公司还是售楼部,哪个人不愿意陪着自己逛街喝茶聊天吃饭?一口一个老板娘叫的比撸猫很舒服。可现在,一个个见了自己,还不如那些上门的客户亲。
更可恨的是跟着卫总认识的一帮朋友,打电话说是忙着,找上门去还是忙着,好像自己借钱不还似的。
卫总更可恶。直接把林果基地的春燕调来当了秘书,不单在润德公司董事长办公室支了张桌子,让春燕坐着,不管到哪里去还随时带着,看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恐怕早就滚到了一个被窝里。白玉茹想不通,卫公公是怎么品赏这朵花的。
比卫总更可恶的是刘昆,不但再也见不到人影,打电话也总是无法接通。白玉茹研究了好久,才知道手机还有一个功能叫黑名单。
唯一能和自己说话的只剩下郭兴,可郭兴总是含沙射影的说外面的月亮要比天州的圆,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有一个,没了狗屎还不种菜了。可自己菜倒是想种,问题是地在那里。
北口油站改造开始以后,白玉茹兴冲冲地跑了过去,自己好歹还是营业执照上的法定代表人,改造的事总该自己盯着吧。可没有想到,还没进施工现场,就让施工队给赶了出来:一个女人家,不唱歌跳舞逛马路去,跑我们这里干什么,万一有个三岔两错,责任谁负。
白玉茹急了:这个加油站是我的。施工队的现场经理笑了:全天州的女人都跑来说这个油站是她的我都得认吗。赶紧走,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捣乱。
白玉茹一个电话打给了卫总:施工队凭什么不让我进现场。
老卫回答的让白玉茹无言以对:那是危险作业场所,你懂吗?
白玉茹就冲到了润德公司,可是连卫总的办公室门都没有进去,春燕无视白玉茹,直接给跟在后面上来的保安说:没有我和老板的允许,这个人不准进老板办公室。白玉茹气还没有倒过来,春燕扭着明显肥硕的屁股走了。
白玉茹还是很生气,就找了郭兴。郭兴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白玉茹说了工地的事,郭兴说:话不好听,意思是对的。你想想看,你是会看图纸,还是懂安全管理。又说了春燕不让见老卫的事:我她妈当初也没有她这么牛B。哎,你说,凭老卫那个软面条,怎么……
郭兴说:你呀,一天到晚别琢磨别人的事了。春燕话不好听,却是好意。你们俩一见了面,总是鸡飞鸭子狗上墙的,现在这么多的事,整天哪有闲功夫吵架。我劝你还是多想想自己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