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回归意识后，都沉默不语了下来。

直到柯尼忍不住抱头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啊？！艾伦那个大笨蛋！为什么一定要我们跟他战斗啊？！为什么不能停下来，跟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要杀死所有人吗？！我们之前一起去过马雷大陆，遇见的那些人……一起喝酒的人们，他都要杀死吗？！为什么啊！！”

艾尔敏突然开口问道：“莱纳，阿尼，还有皮克，你们体内的巨人之力，感觉有什么异样吗？”

“啊？”

皮克有些疑惑地答道：“我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我也是。”艾尔敏眉头深皱，“艾伦他……明明能影响所有巨人跟艾尔迪亚人，可我们依然能感受到体内巨人的力量。关于这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皮克、阿尼跟莱纳似乎这才意识过来，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都惊愕地看向他。

“你的意思是，艾伦他是刻意放任我们来阻止他吗？！”

“我想是的，他让我们自由行动，就好像……他在测试我们会怎么做。”

米卡莎思索了一阵，根本无法想明白艾伦这样做的用意：“为什么？我们说不定能阻止‘地鸣’啊？他如果真的决心要清洗世界，为什么……”

“那家伙……”莱纳感觉那个先前不敢确定的答案，正在一点点成形，“一定不好过吧？残杀全部人类这种事……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换做是我……反而希望，干脆把‘始祖’的力量交给别人，如果做不到，就会希望有谁可以……来结束这一切。”

利威尔跟利昂娜自始至终都没说话，他听到莱纳这么说之后，不禁就看向旁边的人，想起利昂娜跟艾伦那次，在北边的会面谈话。

难道说……这家伙被抹除的记忆里，艾伦也是这么说的吗？

所以，她才会选择信任艾伦？

汉吉凑近了过来，小声问道：“利昂娜，跟你说了什么吗？”

利威尔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犹豫着沉声答道：“……她只说相信艾伦。让我们尽全力去阻止他。”

“……”

汉吉透过利威尔，看了眼旁边有些坐如针毡的利昂娜。

本以为她会对利威尔坦白，自己已经不再信任她说的话，认为她至少会对利威尔说实话，利威尔也能辨别真假。

“这算什么啊？”汉吉忍不住皱紧眉头，“她相信艾伦，又让我们全力去阻止他……”

“这家伙不是一向这么任性嘛。”

“还不是被你宠坏了。然后呢？这就是她说过的最后？”

“大概是吧。”

“利威尔，你知道的吧？我已经无法信任她了。”

“我知道。”

——那为什么还让她一起来呢？

汉吉在那个瞬间，就是这个想法。

可转念一想，利昂娜已经做完了她足够能做的事情，她能帮的忙都已经帮了，现在甚至强行带着伤跟来，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她还是毫不犹豫跟来，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