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来是办侯爵夫人吩咐的差事,世子妃院里的下人手脚不干净,今儿就将人发卖了去,之后再令挑人拨到您这里来。”
段妈妈直接传达侯爵夫人的意思,柳明月扫了下人一眼,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她和侯府的下人没什么情分,就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侯爵夫人既然说要卖,那发卖就是。
这些丫鬟原就是被侯府买来的,卖身契被侯府捏在手里,是留是走,不过是主子一句话的事。院子里的下人跪听调遣,左右侯府的差事并不吃香。
要是能被卖去好人家,过的日子可就比在这好多了。
“既然是婆母的吩咐,嬷嬷将人发卖了就是。”柳明月坐在椅子上,想看侯爵夫人又打什么主意。
这个时候天热,桂花与花生一个帮柳明月斟茶,一个扇风纳凉,照顾得处处周到。
嬷嬷拿了下人的身契单子对了名字,回过头就见柳明月被伺候地舒舒服服,嬷嬷脑海中当即闪过一个主意。
“夫人吩咐,但凡是院里的下人都得发卖,还请夫人把这两个丫鬟的身契也拿出来,就跟着这些人一并发卖出去,也省事。”
嬷嬷精明的目光紧盯着桂花和花生,两人哪里想到这嬷嬷还想着将她们一起给发卖了,当场变了脸色,惊恐地看向自家主子。
柳明月茶盏刚送到嘴边,闻言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淡淡地睨了嬷嬷一眼:“这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丫鬟,日后也得贴身照顾我,侯府没资格发卖。”
她的言辞尽管没有冲撞段妈妈,看脸色就知道她不开心了。
“世子妃,您嫁到侯府,就得一切听从侯爵夫人的,什么娘家不娘家?既然是夫人已经有吩咐,身为晚辈,您也只能照办了。”
段妈妈对嫁妆一事心里憋着火,正想给柳明月一些教训,立即就搬出侯爵夫人来压人。
一样的伎俩,上辈子柳明月见过多回,对段妈妈的施压并不惧怕。
侯夫人到底有什么算盘,她可以冷眼看着,但她们把主意打到桂花和花生的身上,门都没有。
发卖她的人?把她惹急了,柳明月敢直接把事情闹大,直接与覃卓燕和离,左右脸面上难看的是他们定北侯府不是她。
“婆母要发卖府里的下人,是说她们手脚不干净,发卖了也应当,我身边的丫鬟又没犯错,为何也要被发卖?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是?”
柳明月说得和缓,看其面色甚至有些不解,但话里话外阴阳怪气得让人不舒服。
嬷嬷皱了皱眉,世子妃说的话不难听,可怎么就是让人心里有口气上不来。
柳明月沉吟片刻,把茶盏递给桂花,站起身走到嬷嬷的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怎么,连我身边的人也要发卖了是为什么?”
她分明是问段妈妈,又想是自言自语,思索时绕着段妈妈走了一圈后,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