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卓燕心里万分激动,又担心白高兴一场,扶着轮椅扶手的手不自觉收紧。因为隐疾,他在周百合面前,多少有些抬不起头来,口头不曾说,心里的自卑只自己清楚。
说起隐疾一事来,覃卓燕想起周百合不知怎的给他下药,他至今还没查出所以然来。
“草民没有必要哄骗殿下,说来,要治好您房事上的隐疾,可比治好您的腿要简单。”
白子玉揣手颔首,没有谄媚讨好,也没有不屑于鄙夷,覃卓燕觉得这人,越发顺眼。
此人不愧为神医,无论是仪态还是性子,都是平和端正的,身患腿疾这些年,覃卓燕不知受过多少白眼,就连有些大夫也表面对他奉承,实则鄙夷。
神医好是好,只可惜,他们不是好友,只怕,也做不成好友。
脉象也看了,事也说得差不多,白子玉不好与柳明月表现太过亲近,办完正事就离开。
书房内,覃卓燕坐在桌案前,梨花木打的桌案上放着白子玉写下的脉案与治疗所需流程,因过于欢喜,耳朵涨红,昏暗的烛光映出男人眼底激动地狂热。
他原以为,自己此生只能在轮椅上度日,没想到峰回路转,等来了白神医。
一个半月之后,他不仅能恢复行走,还可多纳几个美妾在身侧。他幼年时就残了双腿,周百合是他唯一碰过的女人,可他并不甘心!
若按照原来的打算,只等周百合生下长子,就扶正周百合为世子妃,而柳明月,他会毫不犹豫将这丑妇休弃。
不过既然他无论腿疾还是隐疾都能医治,凭什么还要被周百合拿捏?他非但要与柳明月和离,还要娶以为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为正妻。
“建功立业……”覃卓燕按住自己的膝盖,眼底闪着锐利的锋芒。
“假以时日,我必定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封侯拜相,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而不是只能承袭父亲爵位的无用世子!将来我功成名就,妻子自是要门当户对。”
覃卓燕冷哼一声,开始打心底里轻视起周百合来。周家式微,而周将军的死至今还没有一个说法,此门之女,怎能做他的世子妃?
非但周百合不配做他的正妻,到时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再是他唯一的子嗣!覃卓燕将如意算盘打得震天响,腿还没好,就已经自命不凡。
白子玉离开侯府之后,柳明月悄悄在私下见了他一面。
“世子要求单独见你,和你说了什么?我好奇的很。”马车内,柳明月调皮地冲他笑。
没想到她追出来是为了这件事,白子玉无奈地摇摇头:“你啊。”
白子玉拿过马车里备着的一叠点心给柳明月吃,娓娓道:“他叫我去隔间,问他那事的隐疾能不能医治,我说好治的很。”
白子玉双手环胸,心想当然好治,不过是下点药让他觉得自己又行了,轻巧的很,可不就是比腿疾好‘治’多了。
“噗嗤,他这点算盘。”柳明月拈起一块糕点吃得津津有味,他以为自己将来能前途光明,殊不知从治腿开始,他的好日子就算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