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心已经跑到别人身上去,你也看见了,这才多少会的功夫,世子就左拥右抱,往后,府上的女人还不知道有多少!”
周百合觉得委屈,趴在绿吟的肩头又是抹眼泪又是擦鼻涕。
“姨娘,您要知道,世间除了自己,没有谁是靠得住的,正因殿下用心不专,我们更要几个可用的人不可,难道以后等着别人在您这安插眼线?”
提到眼线,绿吟小心地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如今覃卓燕派来的嬷嬷,好歹是为主子好的,日后若是有心人安插眼线,后果不堪设想。
绿吟苦口婆心好言相劝,而周百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听不进去半句。
“亏我以前还觉得,他那般殷切地要娶我,还给我那些承诺,是真心心悦于我,不成想他这般多情风流,回头他院里的婢女,他怕是都要沾手!”
周百合不停地埋怨着覃卓燕的无情无义,绿吟语塞地闭了嘴,她总算也体验了一回何为鸡同鸭讲,说什么这人都听不进去。
再过半月,如白子玉承诺的那样,覃卓燕已经能和正常人一样走路,不过旧疾病根没完全拔除,双腿只能走,而不能习武骑马。
按照之前的约定,治疗过半时,覃卓燕就需和柳明月和离。
“夫人,殿下来了,正在暖阁等您。”花生叫醒午休的柳明月,把在暖炉上热着的斗篷给取下来。
柳明月睡得有些迷糊,但思绪还是很快转了过来,这时候覃卓燕来找她,应当只是为了一件事。柳明月伸了个懒腰,不情愿地坐起身。
“奴婢看殿下没有和从前那般咋咋呼呼,应当不是来找茬。”花生把洗脸的水端来给柳明月,小声安慰。
找麻烦柳明月倒不怕,就是觉得他烦人。
“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要扰人清梦。”柳明月洗了把脸,把头发梳好,才披上斗篷去暖阁见覃卓燕。
下人推开暖阁的门,覃卓燕抬眼望去,就看见柳明月发髻轻绾,神态倦怠慵懒,顿时嫌恶地拧起眉头。
“你别以为梳妆之后再来见本世子,就能令本世子动心,别白费功夫。”
男人的声音很不客气,本来想打个哈欠的柳明月无语地抿了抿唇。
“殿下大可放心,我从来不喜欢在你身上费心思,不知殿下找我有何贵干?”
柳明月本来有意打开天窗说亮话,但是看到覃卓燕如此,她偏不愿意痛快!
“之前本世子答应过你,在治疗过半时与你和离,本世子是来履行诺言的。”覃卓燕冷哼一声,看向柳明月的眼神有些耀武扬威的意味。
身为引荐了白子玉的人,柳明月自认覃卓燕能站起来,靠的是她的功劳,也不知他这股子得意的劲是从何而来。
“多谢世子信守承诺,和离书呢?”柳明月把手一伸,迫不及待让覃卓燕快把和离书给她。
在和离书上写下两人的名字,他们之间就再无瓜葛。
白子玉开始为覃卓燕治疗之后,她知道这天不会太远,和离一事太顺利,顺利到柳明月有些担忧起来,担忧中途会有什么事。
只有得到和离书尘埃落定,她才能安心。
覃卓燕闻言面露鄙夷神色,轻哼一声,似很勉为其难一般向其解释:“王族和离与寻常人家不同,你回去换一身衣裳,你我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