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饭,殷丞相看了妻子一眼,眼神询问可是有什么事?老夫人摇头表示不知。
用过午饭,下人将桌上的饭菜扯下,端来漱口的茶水,顾思卿漱了口,神气跟着清明不少,把手里的帕子叠好方道:“祖父、祖母、母亲、舅父、舅母,请你们稍坐。”
殷妙音才拿起一块水果要吃,闻言犹豫了一下,将水果放回碟子里去坐直身子。府里的长辈,还从未见过她如此正色肃然的模样,闻言动作顿了顿,不约而同向她看去。
“宝贝孙孙想说什么?”老夫人对两位孙女颇为疼爱,不分亲疏,待两人是一样的。
殷丞相心想外孙女果然有心事,便正色道:“你有什么心事,只管和我们说,若有人欺负你,相府上下都会为你做主,不知,是怎么了?”
“思卿已经择好了夫婿,是思虑多日之后做下的决定,绝非贸然冲动之举,今日特告知诸位长辈。”
顾思卿郑重其事地陈明自己已选好夫婿一事,相府无论长辈还是身为同辈的殷妙音,都知道她在挑选夫婿一事,亦知她急着挑选夫婿的原因。
这些天,不止是顾思卿自己在挑选,相府上下也都有帮她留意。
不过左右没有合适的人选,不知道她选中了谁,所以顾思卿说自己定下人选,几人倒是不惊讶,都为她一件大事定下感到高兴。
“哦?还真是喜事一件,不知定的是谁家的孩子?”殷瑶欣温柔地握住女儿的手,在心里盘算着要预备哪些嫁妆。
“是,是谁能入得了表姐的眼?最近表姐不大去赴宴,原来是因为已经好准了。”殷妙音揶揄地用肩膀撞了一下顾思卿。
殷丞相凌厉的目光扫过来,殷妙音立即坐得端正,不敢造次。
“是谁家儿郎?”殷丞相声音虽然严肃,但不难听出对外孙女的关心之情。
“说起来,那个人你们也都认识,算是旧相识,便是神医白子玉。”
顾思卿轻咳一声,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白子玉的名字。
话一落地,花厅内陷入死寂,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白神医?怎会是他?表姐你莫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殷妙音目瞪口呆地抬手胡乱比划了几下,想不明白怎会是白子玉。
与白子玉的医术一齐出名的,还有他古怪的脾气。
此人是出了名的难亲近,不然这些年说媒的人早踏破门槛。殷丞相几人虽觉得殷妙音的言辞有些不妥,但在心里,也都这么觉得,平时也没看出这两人之间有什么情愫。
顾思卿轻掐了一把殷妙音的脸:“净会胡说,女儿确实对白神医无意,但他确实最符合我的择婿要求,而神医也愿意与我做伴,与我相敬如宾。”
她言辞笃定,没有心虚地闪烁其词,可见说的是真心话。
再者,白子玉的脾气虽然古怪,但为人确实良善,来日就算顾思卿在他那受了委屈,相府的人也可为顾思卿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