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左欣月凑近那片鳞片,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确信那鬼画符般的字确实是一个走字。然而,她不明白这是指要去哪里?左彦文又去了哪里呢?
左彦文的字一向工整漂亮,即使匆忙之下也不会写出这种鬼画符般的字样。然而,如果这不是左彦文所写,那又会是谁的字呢?
自从左欣月记事以来,她便一直居住在这座木屋里。过去十几年里,除了偶尔随左彦文下山采买生活用品,前往最近的河滨市外,她经常陪伴着左彦文做一些法事等琐事。因此,她的心智早已变得十分沉稳。
然而,此刻左欣月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左彦文失踪了!
怎么办?怎么办! 左欣月惊慌失措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小拳头紧紧地捏着,不时地敲击着自己的脑袋。突然,一个灵光闪过,她想起不久前左彦文曾讲过一个小鹰学飞的寓言故事。难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绝不会让爷爷失望的! 左欣月用力挥了挥拳头,心中的不安顿时被挥散,她匆忙回到屋里,迅速地收拾了几件衣物。
然后,她将多年来积攒下的一千多块压岁钱塞进了一个小包里,将包紧紧地藏在包袱的最里面。她只留下一些零钱放在裤袋里。
爷爷,我要走了! 左欣月站在院子里,朝着小屋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说道:“如果您在能听见,希望您能保佑我一路顺风。如果您真的失踪了,那么...我一定会找到您的!
左欣月关上了小院的篱笆门,用铁丝牢牢地锁了起来,她深情地望了一眼这座陪伴了她十八年的小院,然后头也不回地顺着山路往下走去。
山路两旁红叶飘零,小路被枫叶铺满,景象如画般的红叶构成了一片美丽的血红色风景,透着一丝凄美,仿佛蕴含着淡淡的萧瑟之意。
踩在厚厚的枫叶上,左欣月的心情逐渐变得开朗起来。尽管从今天开始,她将独自面对生存的挑战,但左欣月却觉得这一切充满新奇。
嘿! 左欣月兴奋地蹦蹦跳跳走着,突然她屈指成爪,一把抓向路旁的一棵枫树。纤细的玉指深深插入树干,撕下一大块厚厚的树皮,然后轻轻一捏,木屑顿时散开,随着清凉的山风在左欣月指尖飘舞。
嘻嘻... 左欣月撅起红润的小嘴,吹去手掌中残留的木屑。她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若有其他人在场,恐怕会被这个看起来柔弱无助的小姑娘吓了一大跳。
百余里的山路对于左欣月来说并不算什么,中午时分,她已经赶到了山脚下最近的一个公交站。等了一会儿,一辆脏兮兮的公交车缓缓地停在了左欣月的面前。
要去哪儿,姑娘?“售票员是个四十左右的妇女,嘴巴抹着浓厚的口红,咧着嘴招呼道:通票十块钱!
姐姐,你别骗我啊。我以前和爷爷一起去河滨市,两个人才花了十块钱呢! 左欣月轻盈地跳上了车,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给了售票员。
左欣月称呼售票员为姐姐,让售票员心情愉悦,她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说道:噢,对的,去河滨确实要便宜一些。快找个座位坐下吧,妹妹。
左欣月刚刚坐在座位上,就注意到有个衣着邋遢的老人走了上来。他身上的长袍脏兮兮的,原本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来了,但看起来似乎是一件道袍,左欣月联想到以前她爷爷穿过的衣服。
邋遢的老人径直走过左欣月,坐到了车厢的最后一排座位上。他微微眯起了一双三角眼。
那位邋遢老人坐在车厢的角落里,除了左欣月之外,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随着车辆缓缓发动,它继续前行着。
一路上,司机和售票员随意地聊着天,突然售票员的包里传来尖锐的手机铃声。售票员看了一眼电话,不耐烦地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