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手笔还很大!一次性直接送了六千两,而且送来的信很隐晦地提到什么“北马南船”“合力可成大业”之类的怪话。
把信快船送给总兵后,得到的回复是不用管他,路上得到的一应银钱要列出账目,可以买粮供自己人吃,可以救济百姓,只是账目要公开。
这信看得孟文定想抽自己两耳光,好不容易一个贪污的机会,还让自己拱手送出去了!
不过看遍沿河而来这些穷苦百姓的样子,他渐渐地也沉默了,甚至主动施了几次粥。
当然,施粥肯定要伴随着宣传,“去江西,有饭吃”这些话是少不了的。
眼下江西已经十分完善了,接纳个百八十万难民跟玩儿一样。
至于这些百姓如何过去,这就超出他可以管的范畴了。
到了北方,他毕竟只是一个屁大点的小官,没那么大能耐。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要尽力做一些能做的事情。
例如给总兵告状,并且请总兵选择几条路线,开设粮食站点,帮助百姓去南方。
当然,他知道这肯定不是个容易的事情,他只是第一次觉得,在为总兵做事之外,也该为百姓做一丁点事。
再说了,在江西替百姓考虑,不管多离谱的建议也没人敢反对或嘲讽。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zzzq。
到了天津卫,他们这一千来人,也该有六百人下船了。
至于剩下三百多水师官兵是看船必备的人数,不然高承还怕船被明军偷摸卖给满清呢!
下船以后,孟文定觉得粮食稍微多一些,刚要散给百姓,天津码头这里的巡检司高高兴兴地围了上来。
“官爷,天津这边施粥只能让咱们弟兄们放,怕那些烂泥糟冲撞了各位官爷……”
孟文定一阵语塞,他哪里不知道这些捕快是什么意思?
捕快也穷啊,捕快也饿啊!
这些粮食让他们发,能给百姓一丁点都是好的了!
他想跟这捕快争辩,可是想到这里已经是大明地界了,又只能劝着自己别冲动。
这里,可不是什么讲理的地方了!
这次北上,离江西越远,他越觉得自己渺小,越觉得自己被打回原形。
他只是一个普通举子,如果不是高承,哪来那么多人应承他,哪来崇祯开恩给一个同进士出身?
恐怕到不了河南,就得被流民吃掉了!
不过,想到这里,他又侧头,看了看自己身旁特勤二营的营长,这个名叫李国栋的年轻人。
有特勤二营在旁,倒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安危问题。
往前走了段路,捕快突然拉过来一辆驴车来。
说是驴车,其实不过就是一头驴拉了个露天木车子,坐上去还不够丢人的呢!
只是如今大明为了打仗,全国马匹都要用作战马,官员只能骑驴和坐驴车,也成了一种流行。
“多谢。”
孟文定道了声谢,就要上车。
“诶,大人,您不能这样就上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