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媏歪头靠向他肩膀,话音软糯清甜,“你跟谁学的花里胡哨的话。”
“自然是跟你学的。”容与低下头,鼻尖蹭了蹭她的小耳朵,轻轻一嗅,嗓音低醇沙哑,“香香的昭昭,真可爱。”
还乖乖倚着他,多么招人疼,他实在喜欢极了。
对上男人缱绻缠绵的眸子,顾云媏心口一烫,莫名不好意思地躲进他颈窝,“不是做了宵夜嘛,夫君我们去吃宵夜吧。”
看把小丫头吓的。
容与失笑地拢起姑娘领口的衣裳,喜爱地贴贴她软乎乎的脸颊,抱小孩般的给人抱起来,“走,吃宵夜喽。”
厨房的宵夜做好了,叮嘱荆芥买的菜肴还没送到,因此他说:“昭昭,慢点吃,一会有聚食斋的菜。”
所幸聚食斋尚未打烊,而且这个时辰客人稀少,几个厨子同时忙活,没费多少力气。
顾云媏惊讶,“那样是不是太多啦?会不会吃不完?”
“所以,慢慢吃,我们聊聊天。”容与大手顺了顺姑娘丝滑如绸缎的长发。
周遭万籁俱寂,男人声线轻缓,“或者说最近的修炼有什么困惑或不顺,都可以告诉我。”
“不顺倒是没有。”顾云媏喝了一小口银鱼羹,“只是我在纠结挑选佩剑的问题。”
容与夹了几块肉放在姑娘面前的碗里,“不必纠结,眼前便有个不错的选择。”
“嗯?”
男人下巴一抬,眼风扫向摆在架子上的无名剑。
顾云媏表情不可思议,“不行,那是你的剑,你练了那么久,早认你为主了。”
“我不是剑修,严格算来我是法修。”他的杀招大多是各种术法,“目前不带剑对我没有影响,日后若有缘,还能遇到别的剑。”
容与伸出手,无名剑飞过来停在他掌心,“你我双修,无名剑也与你相互磨合了一段时间,昭昭,使用它对你的修炼大有裨益。”
顾云媏有点心动,“但是无名剑跟着你许久,我又是初学者,先不说它认不认我,离开你它估计很伤心。”
无名剑“铮铮”作响,剑身隐约要从剑鞘里出来,剑柄处倾泄泓光,似乎是在抗议。
主人平日对它爱搭不理也便算了,居然还要将它送人?
尽管那是主人的媳妇儿,双修的两口子,马马虎虎地看大差不离,可主人真舍得把它转手啦?
生气!
容与两指并拢敲了下剑身,满满不加掩饰的警告意味。
无名剑当即蔫吧。
“昭昭,我不是合格的持剑人,相信你拿着它,能好好待它,一起有所突破。”
这话无名剑属实认同,主人的小媳妇、它未来主人是个名副其实的剑痴,剑本身感知得到。
认她为主,能不能相互成就无名剑不确定,至少不像跟着现任主人,三天两头待在角落里吃灰。
顾云媏看着容与的黑眸,他神情温和地无声鼓励她。
无名剑动了动,飞到姑娘身边,傲娇又别扭地蹭了蹭她的袖子。
容与垂下眼睑笑道:“昭昭你看,它愿意了。”
大约是不好意思,无名剑咻的弹开,离得八丈远,仿佛刚才不是它自己的意愿。
顾云媏莫名能懂它的想法,不禁挽起眉眼,“夫君,无名剑好活泼啊。”
活泼?
他没看出来,只晓得它素来顽劣。
容与勾了勾手指,无名剑重回他手中,递到小妻子跟前,“我不曾与它结契,故而无需解开契约,你和它定下血契,往后它归你。”
顾云媏郑重地端正坐姿,慢慢伸手轻触剑柄,算作结契之前的安抚。
无名剑待在容与手里,规规矩矩地无法胡乱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