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头也没回,空着的右手结印挥出去,眨眼间遍地死伤一片。
嬷嬷僵了僵,瘫软地跪坐下。
一道威严的声音由远及近:“容与!”
赫连汲步履匆匆,大概扫了眼院门口的景象,满脸痛心疾首,“你母妃前两日病倒了,你非要在此胡闹,伤了你母妃的心吗?”
他指着喘不上气的丫鬟,“快,快将你母妃的丫鬟放下!”
容与并未松手,客客气气地笑问:“母妃病得这么巧?不会是听说她派出去的人,没能成功刺杀我的妻儿,故而气病了吧?”
表面在笑,实则每个字裹挟着恶意和嘲弄。
赫连汲作难以置信状,“你为何这般诬陷你母妃?世子妃有喜了,你的母妃也高兴啊!”
“父王,替她遮掩不累吗?”容与黑漆漆的眸子幽幽地盯着赫连汲,“我又不会永远像只狗跪在她脚边。”
他手上用力,年长的丫鬟脖子一歪,再也没了气息。
“你……”赫连汲暗暗心惊。
容与冷笑,“母妃病倒了便在床上好好休养吧,劳烦父王帮我带句话,如若再伤害不该‘她’碰的人,这个丫鬟,就是她的下场。”
赫连汲似乎被气得不轻,抬手捂着胸口,“如今你竟有弑母的念头——”
“父王不想您爱的人出事,那便管管她呗。”容与语气轻慢,随手一扔,丫鬟砸向院门,门板即刻四分五裂。
“疯了……你疯了……”赫连汲一副要气厥过去的样子。
容与施加灵力,把面目模糊的尸首往嬷嬷跟前送,轻描淡写道:“我给母妃的大礼还请务必送达。”
冷不丁看到冲击力十足的画面,刺鼻的气味涌入鼻腔,嬷嬷也吓得两眼一翻,晕了。
“啧,一个两个不经吓。”他烦恼地皱眉,垂眸整理衣袖,风度翩翩地对赫连汲拱手行礼,“父王留步,儿子告辞。”
赫连汲脸色铁青,又不知如何劝他。
目送年轻的男人慢慢悠悠地走远,直至消失不见,他收起心痛的表情,眸色阴沉。
是他一手促成容与的疯魔,是他逼得容与心狠手辣,可这小崽子,多年来始终敬重着“母妃”。
现如今,顾云媏成了他新的底线了么?
因顾云媏出事,他甚至不惜对敬爱的母妃动手?
赫连汲眯起眸子,睨向门口混乱的场面,按照这情形,他的手下抵死不曾出卖他,容与依旧认为这事是王妃的手笔……
应该是这样,因此他发疯弄 死王妃的贴身丫鬟,又差点拆掉王妃的院子。
那么,自己还有充足的时间筹备一场好戏。
……
孤月小筑。
阿瓜爬出乾坤袋,抖了抖龟壳,瞬间幻化为人。
顾云媏急切地立即问道:“怎么样?龙女在瑞王府吗?”
“没有……”阿瓜愁眉苦脸,“小公子带老奴靠近的院子,并没有龙女的气息,瑞王府有是有,但气息很浅,反倒是……”
“反倒什么?”
“有股明显的血腥气。”
容与对这个答案不意外,在他闯进王府时,心下已经料到会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