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有惊无险地度过。
灯火通明的帝姬府,院子周围竖起无形的结界,顾云媏欢喜地拉着容黛的手,“婆母,见到你太好啦!”
容黛眉眼弯弯,亲昵地说:“我还担心你们怪我自作主张呢。”
“怎么会,您千里迢迢赶过来也是疼惜我和容与,我们高兴都来不及。”
啊……其实算不上“千里迢迢赶过来”。
她也不好说自己分明是暗中守候许多天,感觉孩子们今晚要办大事,所以就现身了。
顾世谦动作迅速地换完夜行衣,“走吗闺女?”然后意料之外地看到容黛,“哎亲家母也在啊!”
“是的。”容黛对亲家公回了一礼,期待的眼神看向俩孩子,“你们今夜的行动,让我跟着去呗?我也蛮厉害的。”
语气多多少少有点谦虚。
话说到这份上,顾云媏哪里忍心拒绝,“那得劳烦婆母陪我们折腾一夜了。”
“不劳烦,不劳烦,便当是活动活动筋骨。”容黛牵起小姑娘的手,看看牵着她另一只手的儿子,尤其高兴。
亲家母坐镇,顾三爷不必担心了,昭昭容与亲家母一道,而他替昭昭去处理一些小杂鱼。
总归什么人用什么药,女婿安排得清清楚楚,他照着喂便是。
摄政王府。
容黛落在摄政王的卧房屋顶,五指拢成一个碗状,淡淡的金光流转,倒扣下去时金光消散,变成无形的结界。
如此饶是里头发出杀猪声,外面的人也听不到半点动静。
她又挥挥手,看不见的迷雾飘荡于整座宅子,守夜的护卫下人迷迷瞪瞪,如同喝了假酒。
顾云媏、容与已悄然进入室内,摄政王先前为宴席中投消灵散不成大发雷霆,此刻浓眉紧蹙。
容与神情冰冷,定住他的身,给他喂了一包软骨散。
摄政王感知到危险,睁眼后不仅手脚无法动弹,而且被迫吞咽了不知道什么东西。
谁谋害他?!
嗓子发不出声音,他脸上浮现阴鸷的怒意,昭示着他想如何处置胆大包天的“刺客”。
顾云媏慢条斯理地点燃蜡烛,拿在手里走到他床边,“十八年来,摄政王殿下睡得一直都好么?”
摄政王瞳孔缩了缩,竟然是顾云媏!!
容与随意地将他扯下床,绑在椅子上,然后解开定身术。
因为容与没现出身形,摄政王以为这一系列举动是顾云媏用术法所为,“你……”
开口意识到自己能说话了,他怒火滔天,“本王倒真低估了你的本事!应该早点派人杀了你,不准你进沅国!”
“你杀不了我。”顾云媏面容清冷,毫无感情的眸子直视着他,从袖子里掏出匕首,“无论你派出多少刺客,通通杀不了我,我啊,拼尽全力也要为我爹娘报仇呢。”
她抛起多枚记忆珠,详细呈现他一手主导、策划害死顾鹤年夫妇的全过程。
“国巫也好,史老将军也好,五皇子八皇子也好……所有人会陪你一起死的,摄政王殿下,黄泉路上,您再对他们发号施令吧!”
讥诮地说完最后一句话,泛着白光的匕首噗呲扎进去,摄政王脸色骤变。
粘稠的液体沾染冷冰冰的利器,他强忍疼痛,阴恻恻地狞笑,“想不到你了解得这么全面,但你以为凭这些能打败本王?天真!”
摄政王神色一狠,转身抬脚试图踢床头的机关,结果手脚虚软的宛如面团捏的身体,根本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