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你帮我洗洗呀,洗洗换干净衣裳~”
搞得容与很无奈,他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如此喜好,这小子可真奇特。
爹爹给崽崽洗澡澡的时候,小白便很乖,头发湿漉漉搭在身上,神似顾云媏的眼眸弯成半圆的月亮。
沐浴过后,容与用灵力弄干儿子的发,穿好衣裳。
小白这会儿玩累了,不想下地走路,耍赖窝在爹爹怀里,“娘亲呐?如果娘亲不忙,爹爹我们去找娘亲玩儿呀!”
容与哭笑不得,故意说:“娘亲很忙很忙,咱们不可以打扰她。”
“噢~”小白糯糯地应声,忽然支起小脑袋吧唧了爹爹一口,脆生生地说,“小白喜欢爹爹!”
在这一点上,他也和他娘亲相似。
顾云媏提着一篮嫩藕,远远瞧瞧院门口的合欢树下,自家夫君怀抱崽崽,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背,薄唇一开一合,大概是给小白讲故事。
容与身穿白衣,外貌与多年前在孤月小筑时没什么两样,可他身上再也见不到凄清孤寂、苍凉荒芜的意味,整个人透着柔和的光。
察觉到小妻子满含爱意的视线,容与回过头,撞进姑娘笑吟吟的眼,他站起身,抱着儿子走向她。
崽崽欣喜地张开手,“娘亲,娘亲抱抱~”
“小乖。”容与将不安分的儿子换到左手固定住,右手接过篮子,顺口问道,“今晚吃什么?”
“蓬莱岛的仙鹤刚刚送来新鲜的藕,今天吃糯米糖藕、炸藕盒吧。”顾云媏尤其温柔。
“好。”男人薄唇浅扬,习惯性地倾身亲亲她的脸。
崽崽看着贴贴的爹爹娘亲,嘴巴张大,随即情不自禁高兴地摇头晃脑。
他们是幸福的一家呀!
……
小临昼开始识字后,最先会写的便是爹爹手把手教给他的,自己的名字。
爹爹一边教他,一边给他解释这样取名的原因,其中蕴藏着娘亲对于爹爹的意义、爹爹对娘亲的感情。
所以,顾临昼非常喜欢这个名字,永夜散尽,白昼降临。
临昼三岁的时候,某天清晨,突然发觉自己背后长了什么东西,他看不到,摸着有点软,抓上去又有点疼。
崽崽吓得嗷嗷大哭,赤脚跑进爹爹娘亲卧房便往床榻上扑,“呜呜呜,娘亲,爹爹,阿昼长出怪东西了呜呜……”
容与老远听见儿子的哭声,来不及起床,他就跟小炮仗一样冲过来。
好在容与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你先别哭,同爹爹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男人的大手触碰到小龙尾,意外地愣了愣。
顾云媏半睡半醒,揉揉眼睛坐起身,见自家崽崽埋在夫君胸口哭得好伤心,原本担忧不已,紧接着也看见了龙尾。
她不可思议道:“小白,你才这么点大便长出龙尾巴啦!”
“嗷?”顾临昼泪眼朦胧的脸上浮现疑惑。
容与回过神,掌心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别哭,爹爹娘亲告诉过你的,你有龙族的血脉,当然会生出龙尾,爹爹也有尾巴的。”
“爹爹也有尾巴嘛?”小临昼裹挟哭腔的话音软乎乎,说着打了个哭嗝。
“是的,你瞧。”容与变出尾巴,延伸到崽崽面前,尾端蹭蹭他哭红的小脸蛋。
“哇——”顾临昼闪着泪花的眼眸放出光芒,抱住爹爹的尾巴,左看右瞧地琢磨半晌,扭头瞧自己的小尾巴,却只看到尾巴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