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息怒!昨夜抚琴之人……并非奴婢!”
悦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谎。
“大胆!你区区一个浣衣局宫女,居然敢欺骗陛下?
这是欺君之罪,难道没有人教导过你?
来人哪,给本宫拖出去斩首示众……”
公孙婉儿从昨晚到现在,心中还一直愤愤不平。
突然逮到这么好的机会,能够除掉一个赵景桓喜欢的宫女,她自是不会轻易放过。
“是!”朱均达随即应声,示意手下将悦儿制住,一个手势就马上带离浣衣局。
“慢着!”令在场所有人感到无比惊诧的是,赵景桓突然厉声喊停,“放开她。”
无奈,朱均达只好示意将悦儿松开,一脸错愣。
悦儿吓得胆都没了,脸色煞白成死灰色,心底更是无比惶恐。
想到赵景桓突然不杀自己,悦儿赶紧下跪谢恩:“谢皇上不杀之恩!谢谢皇上!”
“嗯,朕现在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昨夜让朕听了曲子之后龙颜大悦的,到底是不是你?”
赵景桓走到悦儿面前,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残笑。
悦儿的双眸里滚着泪花,双唇紧抿,丝毫不敢再篡改自己方才的说法。
“皇上,奴婢方才所说,千真万确!
昨夜抚琴让您无比愉悦的人,的确不是奴婢。
奴婢只跟琴房琴师练过几天琴,还达不到让您沉醉的境地……”
晶莹剔透的泪珠不要钱似的,疯狂从悦儿的眼角滑落。
虽是梨花带雨,但却引不起赵景桓半点怜悯之心。
“哈哈……这就对了!朕昨夜所见抚琴之人,容貌绝世倾城,岂是你这等下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起来吧!朕赐你不死!”
赵景桓的赦免之恩,瞬间让悦儿感激涕零,忍不住多磕几个头谢隆恩。
一旁的公孙婉儿心中五味杂陈,想捏死悦儿的心都有了,恨得咬牙切齿的。
又让一个贱婢逃过一劫!
真不知道皇上玩的什么鬼把戏!
“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后娘娘宽容赦免!”
悦儿刚给赵景桓三拜九叩完,随即又给公孙婉儿行道谢大礼。
“咳咳……”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间房内,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吃力的咳嗽声。
云离……在咳血。
“田嬷嬷,朕和皇后双双来到你这浣衣局,居然还有人敢不出来接驾?
是不是皇后平时管理后宫不严,才让你的人变得这么肆无忌惮的?”
云离的咳嗽声的确很大声,赵景桓耳朵再不好使,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脸色迅速阴沉,犀利如刀锥子般的目光落在田嬷嬷的身上,言语间布满了愤怒,俨然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之势。
“呃……皇上饶命!屋内之人因昨夜抚坏皇后娘娘的御琴,先是被杖刑一百,而后又被丢进乱葬岗喂野狼,如今已经是奄奄一息,根本无法动弹迎接圣驾……”
田嬷嬷可不敢冒死犯欺君之罪,如实将屋内云离的情况道出。
“奄奄一息就可以不用出来接驾了?”
赵景桓闻言,差点就要治田嬷嬷的罪。
“咳咳……”
不曾想,云离的咳嗽声又突然响起来了,并且比前一次还要大声还要吃力很多。
不用脑子想,谁都能听出她非常痛苦。
然而,赵景桓却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选择无视在场所有人的惊诧。
他唇角微勾,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见状,田嬷嬷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