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点到五点,从干净到一片狼藉,从还算精神到脑袋越来越沉,最终,地上的鳄鱼刨除还算好割掉的肉,剩下的骨头夹角和坚硬的外皮许唯一把它都剩了下来,实在干不动了。
门口的竹条架子上挂满了一条一条的肉,粗略算去大概有一百多小两百斤。
撑着矛站起来趴在水缸上把身上随便擦一下,然后把没吃完的陶锅顺带着捎回山洞,外面的火堆也移不动了,只能挑一根当火引带回去。
洞内经过一下午的通风,又是阴凉阴凉的,舒服极了。
拆开腿上绑着的绳子,揭开渗透白布,混着艾草汁已经变得橙红的血渍。
血次呼啦一片,实在不忍睹目。
用木板铲一些草木灰倒在旁边,拿过旁边塑料瓶里的水倒腿上面冲洗,落下来的血水瞬间被草木灰吸收。
许唯一隐忍不发,抖着手喘着粗气从家当里捞出叠放好的厨师服,然后用刀割下来长长一条,放在旁边备用。
许是药力跟不上,此时腿上的创口又在往外冒着血珠。
看了艾草糊是不行了。
端过干净的碗,然后把镜子拿出来卡在箩筐上,一手攒着一撮头发,一手拿着刀从根部慢慢割下来。
断发独有的滋滋声在这小小的空间响起,许唯一看着镜中面如纸色的人,一时间有种山穷水尽的感觉。
碗里的头发越来越多,头上的头发也一撮一撮的被割断,很快,一个狗啃般的寸头照映在镜中。
放下刀,抽出一根燃烧正旺的木棍,然后伸进满是黑发的碗里。
“刺啦——”头发遇上火,一股难闻的烧焦味袭来,许唯一盯着碗里黑中还带发黄分叉的头发,万分祈祷这个方法能够有效的止住出血。
一大把头发烧光,也不过才一个碗底的头发灰,少的可怜。
小心的捏出一撮,唯恐它撒在了地上。
均匀的撒在腿上碗口大小的血洞上,至于骨头上面的断裂,许唯一没有办法甚至无能为力,只能祈祷它自己能长好。
最后碗里的头发灰还剩下三分之二,腿上的血口肉眼可见的停止了冒血,许唯一简直喜极而泣,小心的拿布条把它缠上。
剩下的头发灰许唯一找了个塑料瓶把它仔细的装了进去,放在了床头边。
松懈下来后一下子靠在墙壁上,脑子又晕又沉,有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难受极了。
摸了摸额头,万幸的是没发烧。
缓过来一点后,许唯一就撑着矛站起身去洞外到洞顶把那几颗蝴蝶花连根拔起,因为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那个部位入药,所以就熬了吧。
总比没得用好。
门口血腥味十分浓重,许唯一闻着更头晕了,一时间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撑着不适把它拖回来呢,又不是非缺这一口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