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屋内,文芳闻听东屋传来阵阵笑声,嘟嘴向仙妥道:“姐姐,我哥之大悦,生于众乐!而非一亲一爱之温情。妹妹的心都凉了。姐姐呢?”仙妥拉着文芳的手,笑道:“我们不就是想让天保哥欢喜么!此刻,天保哥欢喜,我们怎又不欢喜呢?”文芳偎着仙妥,笑道:“姐姐真好性儿!我越来越喜欢姐姐了!”
众花溪儿郎为避免影响文朔养伤,故而与文朔短聚一时,便齐向文朔告辞。孟登方将花溪众儿郎送走,即返回向仙妥禀道:“请小姐且在西屋再避一时,又有客人欲来此会见朔公子。”仙妥道:“此番何人来访?”孟登道:“布雾县衙门里的公员。”仙妥问:“一名公员?”孟登道:“十多名公员同来。其内多为朔公子战友。”
文芳闻知兄长花溪众好友方去,布雾县衙众战友又来,即向孟登道:“他们都是捕快?”孟登道:“其内一名吏书,一名步快班头,一名马快副班头,一名壮卫副班头,余者皆为步快、马快和壮卫。”文芳道:“何故来的这般整齐?”孟登道:“众步快、马快、壮卫前来看望朔公子,吏书与三位班头……哦!还有刑书奉命前来报喜。”仙妥讶道:“报喜!?何喜?”孟登道:“立功成勋之喜!”文芳道:“刑书!?我衡举二哥也来了?”孟登道:“正是。落英曾家二公子亦来了。”文芳道:“一会儿,你请我衡举二哥先至此屋来。”孟登应诺,转身出屋,前往外宅,引领众公员进入内宅文朔居室,但曾梁未一同前来。孟登引客毕,转至西屋向文芳回禀:“曾家二公子尚在内宅三进院与家主、客翁谈话,稍后会来。”
曾梁见同衙公员随孟登前往文朔居室,即独自去见朔父与扈戻。曾梁向朔父道:“榞州吏院封奖天保,实是星光罩月,反逆正礼。侄儿却又不能阻止此行。”朔父道:“现在天保是布雾县衙内的步快,步快接受州署封奖算不得悖礼。”曾梁道:“将来世人知晓榞州吏院封奖天保,岂不有辱天保名望!”朔父稍顿,安慰曾梁道:“衡举不必多虑!只要天保不做邪恶之事,便没有什么可以污辱天保。”
过有一时,曾梁来至内宅二进院前庭,孟登近前施礼道:“小仆孟登给公子见礼!”曾梁道:“免礼。家中还有何人在此?”孟登道:“本家小姐与芳小姐现在西屋。芳小姐请公子移步面谈。”
曾梁进入西屋,仙妥与文芳起身向曾梁施礼问安后,曾梁先向文芳寻问一番文朔伤情,转而问道:“大妹欲与为兄面谈何事?”文芳道:“众公员只为报喜而来么?”曾梁道:“并非仅为报喜而来。本县为你四哥向本州申呈的立功报书,已获本州批准,刺史大人封你四哥为本州‘一等战卫’。昨日,本州吏院司勋参军来县封赏本衙官员,慰问众剿匪公员及烈士家属,并带来你四哥的‘州级一等战卫’奖章、奖状、奖金。今日,县令命本县吏书与我前来为你四哥颁奖。”文芳道:“封功颁奖乃是公事,缘何二哥与众公员来家办理?”曾梁道:“一则,县令体恤你四哥身负重伤,不易前往县衙领功纳奖;二则,本州吏院司勋参军欲见回信,因此公事转至私地办理了。”文芳笑道:“这岂不是自家人为自家人封功,自家人为自家人颁奖么!将来众亲相见,又是一番笑谈。呵呵……”
此时,东屋再度传来阵阵欢笑声,曾梁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为兄先去东屋办理公事。”仙妥与文芳起身恭送曾梁出屋后,文芳向仙妥笑道:“姐姐,我哥的朋友将越来越多,以后可要做好宾客塞门的心理准备啊!呵呵呵……”
曾梁进入东屋,见众公员正与文朔说笑,其内暖意融融,心内实是五味杂参。“衡举,你怎才来!……莫非你舍不得将奖品颁给天保么?……他是想将奖品换酒喝!……哈哈哈……”吏书与众班头向曾梁说笑道。文朔见曾梁进屋,先向其问安道好,继而让座。曾梁向文朔寻问了一番体况。吏书向曾梁道:“衡举,咱们先行公事,再叙家常。”
吏书让文朔穿好正装,又命三名步快各托一方典盘,自己取出州府官诰,向文朔道:“布雾县衙司役文朔听诰接封。”文朔闻语欲施跪拜礼,吏书阻道:“贤弟重伤在身,况且现在家中,左右皆为兄弟,可免跪拜,改以立拜为礼。”众班头与众公员亦随声道:“自己兄弟在此,改礼无碍!”文朔谢纳众公员好意,拱手躬身诚然施礼。
吏书朗声颂道:
《布雾县衙司役文朔剿寇功奖官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