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梁来至西厅向西厅县尉禀明文朔心意,上呈奖金。西厅县尉与曾梁谈论一时后,面见县令禀意呈金。县令闻明文朔心意,不禁赞叹。继而下令将此金一半作为恤金均分给牺牲的剿寇司役家属,此金另一半作为奖金均分给其余剿寇司役,并特意交代,此奖金文朔必须领取。
傍晚,文朔与曾梁携带一个漆绘木匣和一个粗布包袱回至花溪扈家。众亲友闻知文朔返回,齐聚内厅相见。文芳开启漆绘木匣,见其内并列两个长方形锦盒,锦盒下面是两个正方形锦函。开启第一个锦盒,其内是一幅织花纹绫卷策。
卷策题名为《榞州布雾县衙司役文朔剿寇勋誉功奖诰谕》,展开卷策,只见其文:
榞州布雾县衙司役文朔忠心奉公,赤胆献民,不惜身命,无畏伤亡,斗挫邪卒,战擒恶酋,行显一地,德昭五域,民愿立功,公意成奖。
国主感念士义,御赐榞州布雾县衙司役文朔七彩六缕五重平纹经锦一等战功勋旌一幅,阳阴并刻高雕錾图赤金一等战功勋章一面,绿黑双色功勋缕一条,绿灰双色功勋缕一条,奖金三十两,并赤铜鎏金环镶五色纯玉忠义法智勇五星功勋正役职牌一面,以为表彰今举,勉励后行。
望榞州布雾县衙司役文朔鋳譔圣恩,铭记众爱,继忠续义,固基筑耸。
森国圣主御批
森国吏部奉宣
文芳将诰谕呈与父亲。其父看毕诰谕,向曾梁道:“天保即使捕捉两个寇酋,亦不至如此功奖啊?”曾梁道:“侄儿闻知其内一寇酋是多年前森王御批缉捕的要犯。”朔父道:“那犯有何罪行?”曾梁道:“袭军之罪。”朔父道:“何军?”曾梁道:“此事详情不仅侄儿不知,就连本县西厅县尉亦不知晓。”扈戻向朔父道:“森王御批天保勋誉功奖,莫非与森国王室有关?”朔父闻听扈戻提及“森国王室”,回言道:“此事实难推测,不究也罢!”
文芳再开第二个锦盒,其内是一幅勋旌,第一个锦函内是一面勋章,第二个锦函内是一面职牌。文芳见第一个锦函内的勋章两侧分别缀着一条绿黑双色功勋缕和一条绿灰双色功勋缕,便拿在手中,笑道:“这两条灯笼穗好丑!”曾古笑道:“那不是灯笼穗。那是功勋缕!呵呵……”文芳惑道:“这有什么用啊?”曾古道:“立功的将士在参加重要仪式时,将自己的功勋缕佩戴于右胸前,接受国王或高官检阅辨识。”文芳拈着两条功勋缕的盘扣,将两条功勋缕抖了抖,向曾古问道:“这两条灯笼穗怎么颜色不一样啊?”曾古见文芳还称功勋缕为灯笼穗,便笑道:“绿色代表匪寇,黑色代表上酋,灰色代表下卒。”文芳略思道:“这两条灯笼穗分别代表我哥擒杀了绿林匪寇首领和群卒?”曾古点了点头道:“正是此意。”
文芳将锦盒与锦函内的文朔勋誉功奖之品向父亲一一展示后,笑道:“爹,前几日,表哥给我哥的礼品已是很好啦!不成想,今天,表姨夫给我哥的礼品更好!呵呵呵……”文朔道:“礼品?”文芳道:“是啊!亲戚给的纪念品,自然是礼品啦!”文朔道:“纪念品?”文芳笑道:“是啊!纪念哥在大仓村游玩的纪念品啊!只不过哥没玩好,把自己玩趴下了!呵呵呵……”文朔闻言,欣然陪笑。朔父见一双儿女嬉笑戏言,抚髯欢笑。
文芳打开粗布包袱,见其内是一贯铜钱。文芳道:“哥的奖金怎变铜钱了?”文朔笑道:“我将奖金献与县衙了。”文芳道:“那这铜钱?”文朔道:“县令大人将奖金分给牺牲烈士家属及剿寇司役,其内亦包含我。我本不愿收取此钱,但主管分发奖金的吏书言,我若连这一千钱皆拒收,本衙众公员将愧于领取奖金,这便破坏了正理,是错举,因此我才收下这一千钱。”朔父道:“对众人有益的善举,理应为之。莫要执着一己之念,损害他人利益,破坏他人名誉。”文朔闻言,诚然应诺。朔父转向曾梁道:“衡举,你尽快让天保出离华东,否则天保将困于榞州。”曾梁闻言,亦诚然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