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至衙门前,一名捕快让文朔在候舍待召,继而两名捕快将团圆父子带入衙门。约二刻后,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慌慌张张跑进候舍,向文朔急道:“恩人啊!此衙公管把我儿子骗走了!”文朔急道:“怎会如此?快将经过告诉我。”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苦道:“传召我们的那两位公管将我和儿子带进一个院子,然后那两位公管指了一间屋子,让我领着儿子进屋。我推门进屋,见那屋里正位坐着一位我不认识的公管,侧位坐着那位鑫黩县衙派出陪我到山村寻子的歪嘴公管,屋里还站着那个买我儿子的村汉。村汉见我领着儿子进屋,便向我不认识的那位公管说我的儿子是他的儿子。歪嘴公管在旁先给村汉作证,再说我是拐卖孩子的人贩子,又拿出了什么证据。然后,我不认识的那位公管和歪嘴公管控制住我,让村汉把我儿子抢走了!”
文朔闻言即明,立刻让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带路,去见执法公员。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将文朔引至县衙刑房前,向文朔道:“我和儿子就是进了这个屋子后,被拆散的!”
文朔本以为由山村救回小男孩后,自己绝对可以保护那父子平安万全。今在此衙公断毕,那父子即可摆脱困扰,回乡大团圆了!千想不到,万想不到,那父子竟在自己身边被人拆散!文朔心中恼浪击胸,眉间怒焰冲顶,推门踏入刑房,见刑书正与一歪嘴公员窃窃私语,便向刑书拱手道:“小民文朔有礼了!”刑书见有人擅闯公廨,登时怒起。刑书手指文朔怒道:“大胆刁民!你竟敢擅闯公廨!”文朔凛然道:“民情紧急,不容迟缓。”
言毕,文朔看了看刑书,又看了看刑书身侧的那个歪嘴公员,转向站立在刑房门口的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手指歪嘴公员道:“可是这位公员帮助那个村汉抢走了你的儿子么?”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道:“是!这位公管和……”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见文朔并不针对坐在正位的公员,知其有因,便顺其言道:“是这位公管帮助那个买我儿子的村汉抢走了我儿子!”歪嘴公员手指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恼道:“大胆人贩!我不捉你入牢,你反冲闹公署重地!你等着!”
歪嘴公员向刑书道:“请刑书命人关押人贩入牢。”刑书向文朔和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肃容道:“你们这两个刁民再敢胡闹,我便命人将你们关押入牢。”文朔向刑书正色道:“你怎能允许歹人在你公室内抢走那男孩?”刑书向文朔厉目严言道:“狂徒!你敢藐视公员!”歪嘴公员喝道:“狂徒!你胡说什么?谁抢男孩了?那男孩是与其父团圆了!”此刻,文朔已将情况判断明晰,于是指点着刑书与歪嘴公员,恼道:“你们身为公员,怎可枉法?”刑书黑脸道:“刁民!你再无礼,我押你入牢。”
文朔见此处无理可辩,即大步出衙,立于县衙正门东稍间,拿起鼓槌,连击衙前“鸣冤鼓”。“咚!咚!咚!……”阵阵鼓声飞入衙内。
少时,衙内一名皂隶大步来至衙前,朗声道:“何人击鼓?”文朔道:“鄙人击鼓!”皂隶闻听面前蓝衣人不称自己为小民,而称自己“鄙人”,自知非普通民众。皂隶道:“你是何人?”文朔道:“鄙人是森国榞州布雾县捕快文朔!”皂隶道:“何事?”文朔道:“贵衙有公员犯法!鄙人请见西检吏!”皂隶道:“你这森国捕快到本衙来告本衙公员,你不怕进门容易,出门难么?”文朔凛然道:“立足法域,何惧非法!”
皂隶道:“你有何公凭可证明你是捕快?”文朔道:“鄙人有职凭。”皂隶道:“我要先检查你的职凭,才能领你去见西检吏。”文朔将自己的职凭交给皂隶,皂隶道:“这是什么职凭?莫不是假的?”文朔道:“无假!”皂隶道:“你敢拿假职凭欺骗官衙,可是大大罪过!”皂隶将职凭还给文朔,继而引领文朔进入西检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