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管是从道德层面还是法律层面,齐母都可以无限的谴责齐浩。
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的的确确是真实存在着。
齐母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抱怨着。
“齐浩也真是的,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一下,就算有错事,但毕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他怎么能够这么的狠心?”
“这么多年了,养条狗都会摇尾巴,偏偏齐浩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明明都已经和思思你……可却是那样的狠心绝情,真是白瞎了这么多对他的好!养条狗都比他知恩图报,一匹白眼狼。”
“……”
齐母越说声音越大,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将她这些日子受到的苦楚全部都发泄出来。
可是齐母并没有发现,她每说一句,齐思思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直到——
“齐浩……”
“够了!”齐思思直接拿起茶几上的水杯,一把砸到了齐母的脑门上,正中靶心,鲜血直流。
脑门突然被砸了一下,齐母先是一愣,而后就是那种蔓延开来的痛感。
可齐母不敢生气,就算被砸得头破血流。
一个是因为心中的愧疚感,还有一个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
是有些邪门在身上的。
发生了那么多奇怪的事情,是不能够用科学来解释的。
齐母也害怕呀,不过害怕的情绪和爱女之心两相相比,到底还是后者占了上风。
这笔儿女债,严严实实地压在了齐母的身上,压的她透不过气来……
“思思啊,你要是不喜欢,妈就不说了……”齐母诺诺道,和方才的模样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你为什么总是要说哥哥的不是?”
“哥哥那么好,他现在就是和我生气,他会回家的,他会回来的!”
“为什么要说哥哥不好!”
“为什么!”
“啊——”
越说,齐思思的模样越疯。
齐母刚整理好没多久的客厅又被齐思思整得一团乱,但齐思思依旧不足。
她心中也有怒气,只不过被死死克制住了。
她舍不得对齐浩发脾气,因为哥哥在她心中是最完美无瑕的存在。
她倒是想对纪明月发脾气,但一个是没有这个条件,一个是没有这个能力。
就她那点暗戳戳的功夫,在背地里面偷偷摸摸的对付纪明月还成,但现在事情败露,纪家可不会坐以待毙。
这段时间以来,齐思思可是受了不少的反噬。
午夜梦回之时,齐思思总会做一个梦。
梦见她和齐浩两个人要走进婚姻殿堂,深情拥抱的时候。
齐浩将一把匕首深深扎在她的心口,还转了两圈,然后恶狠狠的拔了出来,凭她血流成河,气息奄奄。
她亲爱的哥哥都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反而是转过身拉住了纪明月的手,在她极度怨恨不甘的眼神当中。
齐浩和纪明月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两人宣誓的时候,齐思思被气的咽气了。
每次都是这个梦,每次都是!
深受梦魇困扰的齐思思却忘记了,之前她不是也想用这样的手段?
现在只不过是以其之道,还其彼身罢了。
更何况纪家可没有想要齐思思的命,只不过是让她在睡梦当中遭受着无休无止的折磨罢了。
这是宽容,亦或是其他?
每个人的心中都各有决断,到底如何,个人说了不算。
齐思思越想越气,她的目光看向了,被她砸的头破血流的齐母身上。
那是血的颜色……
猩红至极。
滴答滴答——
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
齐思思不由得有些可惜,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能是纪明月那个贱女人的血呢?
如果是纪明月那个贱女人,该多好啊?
齐思思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偏执疯狂了起来,不知道是血的刺激,还是连能够所承受的临界点已经远远超出。
现在的齐思思,眼神疯狂,看的齐母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可是,齐母是齐思思的亲生母亲啊!
但有句话说的好,人的情绪往往都会对着身边最为亲近的人。
齐母,可不就是齐思思身边最为亲近的人吗?
齐思思慢慢的走到了齐母的身边,蹲下身子,纤细的手指点在了齐母那流血的地方。
素白的指尖上,一抹殷红。
齐思思舔舐着,那口腥甜融化在舌尖,齐思思的眼中疯狂更甚。
“思思……”齐母莫名的感受到了害怕不断的后退。
齐思思步步紧逼,嘴角挂起了一抹邪肆的笑容。
“妈,你一直说你欠我的,那现在,就把那笔账还了吧……”
齐母退无可退,最后只能被动承受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