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华清看着眼前面容精致的少女,内心满是苦涩。
搜魂的痛苦是实实切切的,但经历过那种痛苦依旧是神魂清醒,却更是令人难捱的。
清醒却疼痛着。
这位小祖宗,还真是面甜心狠。
年纪虽小,出手却一点都不含糊。
褚华清感受着那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想喊却喊不出来,整个人都无法动弹的躺在沙发之上,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泥沼当中。
温窈抬手解了禁言术,眸色淡淡。
温窈没有问褚华清什么你可后悔之类的话,开弓没有回头箭。
世上也没有什么后悔药可吃。
即便如今在将相同的选择放在褚华清的面前,只怕他还是会走上相同的道路。
褚华清发出了闷哼色,但身体此刻还是无法动弹的状态。
他涨红了脸,十分艰难的开口道:“杀,杀了我!”
褚华清宁愿搜魂之后变成傻子,也不愿承受这种清醒的疼痛。
那样的痛,是从骨髓到灵魂的。
温窈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仿佛在欣赏着一只作茧自缚的蝴蝶,看着它慢慢的奄奄一息。
痛吗?
可是这样的疼痛,千千万万的受害之人却无辜忍受了不知道多久。
他们的家人四处奔走,散尽家财。
最后依旧一无所获,甚至连自己的亲人在遭受着怎样的痛苦都不知道。
锥心之痛莫过于此。
如今褚华清只不过是忍受了片刻就想死?
哪有这么容易。
比死还难受的,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温窈看向陆淮生,交代行程。
“我去趟太初观。”
“好,等你回来。”陆淮生噙着笑意。
说他和阿窈的关系如今已经是更进一步,但是该有的分寸感还是要有。
清理门户这种事情。
还不是现在他能插手的。
温窈微微颔首,然后一手拎起褚华清,一手掐了缩地成寸法诀。
不过片刻,那道纤细的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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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观。
忙碌了一晚上的薛泰精神头也还不错,那眼底却藏着一抹深深的忧色。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也看到了。
在联想之前薛冬灵和谢棠溪遭遇追杀的事情,薛泰一颗心又不由得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