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汉哲硬撑开蒙胧的睡眼,同宿舍除了他以外的人都还在甜蜜的睡梦之中,就连走出住宿区时也只看到了一样没睡醒却还要向外走的丹尼尔和多克。
“天——啊。”丹尼尔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说一个字就要打一个长长的哈欠,“今天,又是什么?”
更别说多克了,眼睛还眯成一条缝,嘴巴微微张开的样子,他真的睡醒了吗。
“不知道,我——”裴汉哲同样,话都没说完,嘴巴立刻就张大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三个人拎着一背包的行李,跌跌撞撞地来到了操场。
此时的训练场打开了那几盏高大的路灯,将夜色下的贫瘠土地照得一览无遗。即使裴汉哲没睡醒,也能认出站在大灯下那不想承认熟悉的背影。
看来对方也对裴汉哲一行人的到来而感到意外。
波扎克看起来可比三人精神多了,一见到裴汉哲脸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难看了下去,“怎么他们也来了?”
裴汉哲努力地睁大了眼睛,训练官已经站在队伍的前边清数人数。
除了裴汉哲三人、波扎克与泰德他们五人,剩下的几个都是平时均成绩吊车尾的几个人,今天又是因为什么聚在了一块?
“阿玛尔组织现在紧急状况、爆发了不可控事件,需要临时调动人手前往前线阿富汗的奥兰迦巴德支援。五分钟后直升机就会到场,带你们去前线。”
训练官还是和以往一样,少说一字是一字,在场的雇佣兵们也深知他的性子,这个时候提问只会被劈头盖脸地大骂一顿。训练官的说辞又臭又长,在场的没一个人想去受他的指责。
往往事情的细节,都是在执行的过程中自己摸爬滚打弄清楚。
“这次的任务特殊,我就跟你们摊开说了,很有可能有去无回。但只要你们能够完成任务、活着回来,我就会和组织提议,让你们直接内定进入组织的名额。”训练官说完,深吸一口烟草,在灯下吐出一层层的烟圈。
经历了上一次的事后,裴汉哲打心底里不觉得这次是什么好事,但既然能够让训练官跟大家说得如此透彻,事情的恶劣程度肯定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概述完的了。
“长官。”波扎克将头猛地抬起,“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这个——”训练官难得没有让人闭嘴,而是深思熟虑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如今没有别的消息可以告诉你们了,去到奥兰迦巴德后,你们自会明白。”
就在此时,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响起,掀起一层层带有细沙的热浪,宣告了一行人全新旅程的开始。
好死不死的,裴汉哲三个人正好和那两个吊车尾坐一排,波扎克和泰德那些人就坐在对面,大眼瞪小眼。这直升飞机的内舱也就这么大,逃也逃不到哪里去。
舱内的气氛格外尴尬,没有人说话,只有外边的夜景在交替变更、月光从不同的角度透过窗户打进来。
唯一一个负责接送他们的长官,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资料,从他们上机开始一直看到现在都没停下,甚至不愿意抬眸去看他们一眼。
裴汉哲有些忍不住了,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去到一个不熟悉的领域,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您好长官,我可以问些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