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准度,你把刘东贺砍了我都不见怪。”泰赫诛不耐烦地将还未抽完的烟扔在地上,“去后备箱那拿把锤子过来,把手骨敲断就行。”
“喔,好嘞。”陈然一把扔掉了沉重的消防斧,蹦蹦跳跳地跑到后备箱去拿那把锈迹斑斑的铁锤。
钟天一边啜泣着,一边努力地回过头去看那是把什么样的锤子,那锤头大概有一个掌心那么大,只要一敲就能让细小的手骨变得粉碎。
想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自己,钟天就更加悲痛地哀嚎起来:“不要啊!——不要!——”
泰赫诛背过身去,没有看钟天是被自己手下如何虐待的,只是感受到了雨滴落在自己脸上的微凉感。泰赫诛抬起头来去望那灰蒙蒙的天空,一滴滴雨水正在滴在他的面庞上,随之速度越来越快,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物,“下雨了啊。”
张茵把寸头男人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说来也是无奈,在台湾办事的张茵只能和几个小警员挤在一个不大的办公室里。要是在国际警察本部,张茵可是有着自己独立的办公室,现在却要和几个人一起挤一张大桌子。
张茵熟悉地从一旁的文件堆里翻出来自己需要的那份东西,“黄文高,今年29岁,长期酗酒,有暴力倾向,一周内劫持多家民营店铺。这些都是小事,上边没有你和青竹派的交际记录,看来你也不受青竹派重视啊。”
张茵刚想着用嘲笑来刺激黄文高说出情报,却发现对方居然默不作声,抬起眼眸来看办公桌对面的人时,才发现黄文高低着头走神。
刘思敏猛地拍了把黄文高的背,他才鲤鱼打挺般地直起腰板。
“老规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能配合调查一切都能酌情处理,我问你,青竹派和你没关系的话,是不是山本加岸那家伙指使你去杀人?”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哼,每个坐在这把椅子上的人说的第一句话都是我不知道,可扛不过三天,就什么都交代了,你想尝试一下为什么吗?”
黄文高刚挺起的腰板没多久就垮下去了,两腿哆嗦不停,随即抬起头看着张茵,“我……我知道,现在你们警察就跟黑帮一样随便用刑,我不怕,来吧!”
“知道就行。”张茵嘴角向上,露出一丝瘆人的微笑。
黄文高不明白对方要用什么狠招,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我最后说一遍,抢劫、杀人、反抗警察,这些罪名够你在牢里吃一辈子牢饭了。山本加岸还是其他帮派到底给了你多少报酬,你居然对他们如此忠心?”
黄文高眼神动来动去,最终咬着牙一言不发。
没有办法,张茵朝刘思敏和周围的同事们使了个眼色,同事们关掉了对讲机和录音设备,将黄文高手铐打开,然后两个人将黄文高架着拖走,拖到警察局门口,黄文高看到张茵从腰间掏什么东西,以为是枪,浑身打颤,当即想要求饶,却见张茵拿出一条丝巾给黄文高擦掉脸上汗水,并将他的衣领拍平整,随即行礼大声说道:“感谢黄文高先生对我们提供了非常有帮助的线索,我们一定会将这件杀人案尽快破案!”
说罢,一群警察回头向警局走去,黄文高十分慌张:“我我我,我什么也没说啊,我真的什么也没说啊。”
刘思敏小声地打趣他,“这我们知道啊,但就不知道此时正在监控警察局的青竹派的人知不知道了。黄先生,一路慢走,祝您平安。”
“别别别,别让我自己走。”黄文高抱住刘思敏的胳膊,“我我我跟你们回警察局好不好?”
刘思敏看了一眼张茵,两人心有灵犀。
“怎么样?现在愿意说了吗?”张茵看了一眼还在愣神的黄文高,从抽屉拿出一包湿巾拆开来擦擦自己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