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克刚想坐下来,就被丹尼尔一个大飞脚给踢开,摔到一边。林林很明显不想和丹尼尔坐在一块,勉强从杂物堆里找出一张小板凳坐下来。
“先谢谢你愿意给我们打掩护。”张茵目光游离了会儿,思索是否能够将他们是外乡人的事告诉方光程。
但直觉却告诉张茵,方光程和他们至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这种,呃。”方光程看了眼裴汉哲,再看一眼张茵,“像她这样的有钱人,来下层地区干什么?你这身打扮,是刚从西文公馆的破晚宴出来吧?”
张茵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什么?西文公馆?”丹尼尔急急忙忙地拿出那块像亚克力砖的东西。
“啊,那是西文公馆随机发给下层人的入场邀请函。”说到这,张茵冷笑了一声,“呵,也是好笑。发这东西也没有意义,根本融入不了那些人的晚宴,迟早会自己退出去。”
听到张茵这么说,方光程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听你这么说,你不喜欢呆在这种贵族阶级?”
“或许吧。”张茵浅浅一笑,摇摇头。
裴汉哲沉默着观察了许久,在心中理出了自己的逻辑。
张茵应该比他们更早来到这城市。
至于美梦酒、偷渡者这些诡异的词汇,应该是这座城市的“代表词汇”。
众人沉默了一段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方光程却一下把自己甩进了窝囊的沙发里,眼睛瞥向几人的方向,得意地勾起嘴角,“老实交代吧,你们几个根本不是德瓦卡的人,是所谓的‘偷渡者’,对不对?”
空气仍然如同凝固了般尴尬,没有人否认,也无人承认。
方光程的话不仅是对张茵说,更是对一旁沉默寡言的裴汉哲他们说。
“哎哟,得了吧。”方光程将脚靠在茶几上,将整个人都窝进他的脏衣服堆里,“我最烦这些勾心斗角的猜测了,再说,我要是真想把你们几个当作偷渡者送出去,那我当时又何必给你们打掩护呢?”
“你想要什么。”这算是裴汉哲说的第一句话。
“哟,小兄弟你说话可真不忌讳。”方光程哈哈大笑,“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说话!轻松!没压力!”
方光程说罢,从茶几上拿起一包已经皱巴巴的烟盒,可惜里边已经没有东西能让他好好放肆一下了。
“曼妙之境所带来的梦和酒,你们得把它给解决了。”
“解决?”张茵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单凭德瓦卡的人对甜梦酒的依恋程度,可不比让瘾君子戒毒难。”
“是,是!所以这件事必须得由外人解决。”方光程从沙发上跳起来,在自己凌乱的办公桌上摸索了一会,丢给张茵一个有些老旧的笔记本。
翻开简单看看,是方光程这几年来对曼妙之境一系列事情的调查。
“这些都是我能找到的证据了,你们自己看吧,能用得上最好。”
张茵看了看整个笔记本的时间跨度,大约在三四年前就开始着手记录。一开始的笔记十分详细,从时间分秒到目击证人的一字一句都被详细记录在内,但从去年的二月份开始,断了整整三个月,并且记录也变得潦草,甚至有时候写到一半就没有然后了。
“你都已经查了这么多,为什么不自己来解决?这也算是一件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