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广白在丹素看过来的时候,眉角微不可查地跳了一下,听完她问的话,淡淡的嗯一声。
青荀在辛儿扑过来的时候,确实被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丹素拽着胳膊一把扯到一边,现下平复了情绪也没有吱声,只冷眼瞪着辛儿,深深觉得还是她大意了。
辛儿自从撞到齐广白身上,就一直没敢抬头说话,只是在他怀中不停抽泣,泪水不知湿了齐广白几层衣服。
有人收尾,丹素乐得自在,深深看了一眼辛儿后,挽着青荀转身回了房间,甲板上只余沉默和哭泣的两人,气氛顿时有些压抑。
“辛儿,你不听话。”
辛儿哭了半天,终于红肿着眼睛抬起头,见齐广白一脸平静的看着她,周遭的空气有些发冷,不知是风吹的缘故还是什么其他。
想到刚才,辛儿硬着头皮柔柔叫了声,“公子~”
辛儿还未来得及解释两句,就被齐广白打断,“你身子不好,到圣都前就一直在房里养着吧。”
这哪是让她养病,分明是禁足!
辛儿转瞬间眼泪就又要涌出来,但望着齐广白平静如水的眸子,敢怒不敢言,只得轻轻点头应着。
接下来几天,几个姑娘都没在船上再看见辛儿,沙棠好奇追问发生了什么事,丹素微眯着眼睛躺在床上,听见了随口应着:“许是她的性命经不起体验,腻着了。”
之前丹素偶尔碰到齐广白,懒得开口说话,还会微微点个头,现下只觉得多给他一个眼神都浪费眼睛。
齐广白也不追究,见了面依旧温声叫着丹素姑娘,丹素这才后知后觉地嗯一声,两行人一路上也算是过的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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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圣都,客船在码头靠岸,几个姑娘收拾好东西规规矩矩地站在甲板上等着,却始终不见齐广白一行人。
“姑娘,船都要靠岸了,怎么不见齐公子他们呢?”沙棠环顾四周,见到不少纤夫,还是没看见齐广白和齐家伙计。
杜衡抱着包裹,看了一圈,打趣道:沙棠你怎么这么关心齐公子呀?是因为他那日夸你的点心一绝吗?”
“才不是,我的点心本来就是一绝,还用他夸?”沙棠看向丹素,接着道:“我是在想,若是齐公子和商公子站在一块儿,谁会更好看。”
闻言,丹素也认真想了一下,脑子里却不自觉闪出那个鲜艳妖冶的红衣男子,片刻后不由哂笑,那妖孽大概是最好看的吧。
若说姑苏、阳城是繁华,那么圣都就只能用富贵描绘了。
富贵背后,是包容与开放兼和,是权势与才华相争。
丹素一行人下了船,零零散散地走在大街上,行李不多,只几本账册和一些必要的物品,因此边走边逛,直到天色渐晚。
“楼外楼——”一行人最终站在楼前,沙棠念着门上龙飞凤舞的大字,回头问丹素:“姑娘,咱们晚上住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