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拿了一件天青色的裙子,比平日丹素穿的略显繁复,但也由此看着端庄大气,杜衡和沙棠自觉找来了相搭配的首饰,无外乎都是一些简单素雅的小点缀。
丹素扫了一眼,一一点评,“裙子和鞋留下,这根簪子留着,别的都不要。”
杜衡将其它配饰放下,只余丹素所指的那根血玉细簪。
沙棠沮丧的看着手中的耳坠,有些难过的问:“姑娘,真的不戴耳坠吗?”
丹素伸手捏了捏沙棠的发髻,笑道:“傻小棠,戴着这些东西,打架容易破相。”
此话一出,几个丫头都皱着眉,沙棠不解道:“姑娘你不是受邀去参加宫宴吗?怎么还打架?”
丹素起身换衣服,苦口婆心道:“以防万一嘛,姑娘家出门在外,还是要注意安全,能少几分隐患就少几分把柄,对不对?”
“哦。”
沙棠将首饰放下,帮丹素穿好衣服,又因为丹素说要方便打架的话,帮她挽了个简简单单的髻,耳边的碎发用几个不起眼的小簪固定,头上只插了一根血红的细簪,可以说要多简单就多简单。
丹素起身看了看,全身上下典雅大气,不会失了庄重,但也绝不会抢了风头,关键是,打架真的很方便。
丹素嘴角微微勾着,她挺满意。
几个丫头撇着嘴,不太乐意。
宴会前一个时辰,丹素坐上了刘十七拉过来的马车,祝余跟在身侧,跟着丹素上了马车。
途中,祝余规矩的坐在一边,丹素则靠着马车壁,闭着眼睛假寐。
刘十七的车驾的很稳,丹素一开始在想着事情,到后来几乎快要睡着,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刘十七的驾车稳稳停下,在外道:“小姐,二宫门到了。”
丹素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在祝余之后下了马车。
宫门共三道,外宫门一道,内宫门两道,过往车驾非特赦皆不允通行。因中元宫宴宴请的皆是朝中权贵,特赦许进宫赴宴的车驾可行至内宫门前,而后步行至宫内。
丹素下车后,刘十七就驾车返回一宫门外等候。
丹素带着祝余走到高高的宫墙间,心中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似她曾经就在这种充满威严的红墙内自由穿梭、肆无忌惮。
丹素抬头望了望两道高墙之间的蓝天,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瞬时五味杂陈,不管幼时留给她的感觉如何,此刻的她,蔑视这高高宫墙所圈住的一切。
不知是时候太早还是太晚,二宫门内几乎没有像她一样的宾客,偶尔来来往往只是三两个宫女和太监,见了丹素和祝余的打扮,路过时纷纷靠边行礼。
宫规森严,其中一方面就体现在宫中的侍者,等级分明,规矩严苛,连走路都微微低着头,小步疾走,偶尔停住脚步的礼也是面容严肃、不苟言笑。
丹素的目光淡淡扫过那一张张干净漂亮的脸蛋,忍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不愧是养给贵人看的,养眼是真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