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卫厂,如今进是进来了,可什么时候能见到那位传说中的督主,还真不一定。
也许是一两天,也许是十天半个月,靠运气,也靠她的能力。
丹素琢磨着,缓缓靠在墙壁上,所幸今日里她穿的比较厚,暂时能耐受卫厂的阴冷潮湿,可她这副身板恐怕轻易支撑不了多久,她必须尽快。
不出丹素的预料,第一天,她连什么督主、领班的影子都没看着,无人问津她这个街头闹事的黄毛丫头,更好像偌大的卫厂根本没有这号人。
第二日,丹素默默忍受这阴冷,安慰自己,不着急,说不定明天就提审她了。
可一连等到第四日,还是没有丝毫动静。
丹素忍不住问候守门的卫兵,让他去禀报一声,可卫兵推脱说已经报过了,督主没工夫见。
丹素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也不着急,那位督主肯那么容易见她这么个小人物反倒奇怪。
可这监牢实在寒冷,若是放在以前她尚且能忍个十天半个月,可如今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丹素被冻得在监牢里蹦蹦跳跳,一边还不忘开导卫兵:“我找你们厂督真的有急事,他若再不见我,我就被活活冻死在这儿,到时候只能见到我的尸体了。”
卫兵不信她这一套,脱口就问:“你和督主什么关系?若真是相识,要找他为什么不走正门反而要来监牢走一遭?”
丹素似是被气笑了,仿若不经意道:“我和你们督主什么关系,这就要问你们督主了呀!若不是我找不到他,也不会想到这么个法子对不对?你问我怎么不走正门,你说我这么一个小女子,走正门你们谁搭理我、肯相信我的话?没拿着刀剑把我大卸八块我就谢天谢地了!”
卫兵迟疑片刻,是因为丹素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她若是强闯正门,那可是杀无赦,正常人脑子坏了才会闯卫厂。
丹素见卫兵略有松动,连忙道:“你问我和你们督主什么关系,那我只能说是不可告人的关系,至于如何界定这层关系,全看你们督主这次见面的表现了。”
这番话,说了好像没说,但又确实处处透露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让守门的卫兵更加迟疑了。
丹素趴在门边,好心建议:“这样,你去跟你们督主说,就说要见他的这名女子跟他是老相识,连他十二年前的青梅竹马姓白姓黑都知道,就问他见不见吧。”
卫兵忖了片刻,终于是接受了丹素的建议,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这关乎厂督的终身大事,他不敢耽误。
丹素只觉周身越发的冷,好像要浸透骨髓的冷意,密密麻麻缠绕着她。这鬼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所幸丹素没有等太久,卫兵去而复返时便拿着钥匙给丹素打开了门锁。
丹素这种娇弱姑娘大抵是不被放在心上的,关进来时就去掉了手上的绳索,更没有加脚镣手铐一类的东西,如今进出更是自由方便。
丹素道了谢便跟着卫兵穿过堂院到达前厅,不是候审房,而是前厅侧面的旁院。
卫兵让丹素在此等候,说厂督忙完就过来,而后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