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听清姑娘同世子聊些什么,祝余姐姐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捏着我的衣领子往一边走,我嘶了口气差点叫出声。
“祝余姐姐你慢点……”
连拉带拽我被祝余姐姐领到了外院,与方才所在之处足足隔了两重门。
祝余姐姐还未站定就开始数落我,一说起来就先问头天教给我的账册看完了没,那叫一个头疼——
可惜最后我的撒娇哭闹都没能让祝余姐姐松口,还被罚在房里看完出纳的账册才能吃饭……嘤嘤嘤。
过了午时,账册看的我都发困,杜衡才亲自给我送饭,趁我吃饭的空档还要点评我的批注,让我头更疼了。
天知道,我只会做些好吃的零嘴,账册和管家这档子事都做不起来——这时候大约只有远在别处的姑娘才能理解我的苦痛。
吃饭的工夫,我同杜衡讲起青荀姑娘和法夏世子,并低声说我的想法。
“我觉着青荀姑娘不喜欢世子,可世子为啥还要死乞白赖往前凑?是为了在青荀姑娘面前留个好印象,好让姑娘对他好点吗?”
掏心掏肺的话说出来,我却收到了杜衡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许是对我的脑子不抱期望,杜衡有些可怜的望着我:“也罢也罢,小棠你能看出来已是难得。”
杜衡告诉我,此前青荀姑娘身上的毒就是法夏世子下的,姑娘当初气的将世子绑起来揍了一顿,就差提刀将世子抹脖子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世子是对姑娘们心里有愧啊。
可杜衡还说,世子身上也中了姑娘下的毒,至今还有一半的毒没解,解药在青荀姑娘手上。
啊,原来是讨好青荀姑娘要解药哇——
在杜衡离开之后,我无聊翻着账册,才猛然想到杜衡善医善毒,那毒药怕是杜衡研制出来给姑娘出气用的,可解药为何在青荀姑娘手上?
想了一个下午,我终于找到完美的答案:杜衡拿着药不能很好的牵制世子,主事的姑娘才能发挥最大作用,而且也能让青荀姑娘为当初的醉朦胧之毒出一口气!
后来我将这个想法告诉杜衡,终于得到了她的认同,立时觉得我是姑娘教出来的大聪明嘿嘿。
红红火火的年底,姑娘终于来了,却是和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子。
听世子说,那男子是当朝权贵的爪牙头目,卫厂厂督。他长相很出众,气质却不同于圣都的京六王爷,也与世子和商相十分不一样。
我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只依稀觉得他浑身上下冒着冷气,让我有些害怕。不过瞧见他同姑娘说话的语气、态度,我又觉着这厂督或许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冰冷,起码他对姑娘是极有耐心的。
年夜饭上,世子与青荀姑娘被姑娘隔开了,我坐在他们对面,注意到世子时不时越过姑娘去看青荀姑娘,姑娘警惕性那么高的一个人竟然没发现。
有一会儿,我只顾低头吃菜,捏着勺子的胳膊肘却被杜衡戳了一下,下意识抬头却瞥见一身冷气的厂督在腾腾热气里盛汤,而且将第一碗汤递给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