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栖云烦躁的挠挠头,心神不宁:“怎么回事?你爹是不是没用我给的药方?”
“我怎么知道。”徐渊默默挪开与络腮胡的距离。
洛栖云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这种心境。
她一想到慕聿珩,就想到他那张痛不欲生,偏偏却还忍耐到极致、唇角殷红的脸,额角暴起的青筋,还有将她护在身后时,那只紧紧握住她的手。
那种感觉,就像燎原的星火,炙烤着她,让她不得不为之魂牵梦绕。
洛栖云自顾将这心火,称之为愧疚感。
她从未亏欠过一人这么多,她独来独往惯了,这怪异的感觉驱使着她,让她千方百计地想要见到慕聿珩。
嗯,一定是因为她太愧疚了。
虽然洛栖云这厮向来没什么道德感,从来不会因为什么而感到愧疚过。
还有一个疑问横亘在洛栖云心间。
慕聿珩是如何找到她的?
宅院的位置,他又是从何得知的?
这一切她都尚不得知。
冯督长这条路走不通,洛栖云就只能拜托徐渊。
“喊你爹来,我有话与他说。”洛栖云双手合十,双眼眨啊眨地恳求道。
徐渊挠挠脑袋,这能怎么办?他既然已经夸下海口,那便只能承下了。
“太医院轮守,我爹是在两日后轮值,到时候我会……”
徐渊将计划与洛栖云串通好,洛栖云欣然比了个「OK」的手势,而徐渊似懂非懂,给她回比了个像又不像的动作。
两日后。
入了夜的太医院湿凉,充斥着淡淡的苦药味。
洛栖云对这种味道甚是熟悉,恍然间,就似回到了从前闷头苦学的日子般。
医官们忙近忙出,轮值的太医住在太医院最里的耳房里。
徐渊将手指按在嘴唇上,对洛栖云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洛栖云配合地点点头,潜伏在院外。
她候在院外,距离耳房并不远,周围的蚊虫很多,她随意挥了挥,忽然听见叮里咣当的声音,连忙凝息细听。
隐隐约约的,洛栖云听见徐渊他爹骂了他一句“孽畜!”
父子关系这么不好的吗?!
洛栖云不由得担心地皱眉。
徐渊对自己的计划很自信,他说他爹死板得很,是绝不会擅离职守的。若想引他爹出来,那必须丢一丢他的老脸,让他为了不丢人现眼而被迫答应和他出来谈话,这个时候洛栖云只需突然出现将他斩晕。
洛栖云答应的很迟疑。
毕竟在她看来,这难道不是说一句的事情吗?
但事实证明不是。
洛栖云听里边大闹了一通,安静了。随后徐渊灰头土脸地被赶出来,身后没有人。
“……”
“……”
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那现在怎么办?”洛栖云和徐渊并列缩在墙角,一手挥着蚊虫。
“我爹死也不肯同我出来,他知道我没安好心。”徐渊撑着额角,颓靡道。
洛栖云无语了一阵儿,忽然想到,“该不会这招你以前使过吧?”
“对啊!之前可成功了!”
徐渊满脸写着——‘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