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立刻屁颠屁颠道:“楚家一个很有实力的后生——楚玉宣!才年方二十一,便来参加绿品级考核了。”
“楚玉宣?”他喃喃自语,冷冽悠长得像是阎王爷点了生死簿上死人的名字。
他想起先前楚玉宣趾高气昂问洛栖云分数的情形,于是问道:“他多少分?”
“呃……回大人,六十一分!”考核官俯首道,“原本楚三公子是一百零一分的,但因为非法组队,我们按照规定必须给他扣四十分。”
非法组队?
慕聿珩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是组队欺负洛栖云。
而且依他的身份来看,十之八九就是领头人。
洛栖云为何要听从一个领头欺负她的人的话?
这并不像她的作风。
慕聿珩在心里笃定自己的猜测,定是洛栖云落了什么把柄在楚玉宣手上。
“测试他的是什么药草?采了几株?”他问道。
“回大人,楚三公子的测试内容是银角草,共……一百零一株。”考核官抹了把汗,他方才才给楚三公子放了水,若是这位大人与楚家交好,应该会赏识他吧?
“银角草?”慕聿珩不通炼药之术,却不代表他不明白考核规则,“银角草乃最常见的药草,一株最多只能计一分。”
而考核官却说,一百零一株计了一百零一分。
“将他的考核材料拿出来,重新清算。”慕聿珩随手指了一个协助的侍从,“你来清点。”
这也是不渡舟要求上交药草的原因之一,方便考核官复盘重新结算,以免造成误判。
侍从颤颤巍巍走上前,他一直跟在考核官身边,自然知道楚玉宣是作弊了的,此刻在这位大人眼皮子底下,无论要不要继续放水,对于他来说都很不利。
毕竟谁也不会默认一个人是个瞎子,即使这个人将脸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
所以在小侍从眼里,若他继续放水,考核官清正的印象还在大人心中保持着,但就在大人眼皮子底下,他做不到堂而皇之地将焉了的药草放回去。
而若他不放水,坦然倒坦然了,却会被考核官记恨上。
这简直进退两难。
“一、二……”他吞吞吐吐地数着数,将搬出来的药草又一株株放回去。
指尖捻住一颗焉药草时,他忍不住顿了下来,此刻慕聿珩出声了:“认真数,不要掺杂水分。”
其实若这位大人看得见,直接就能看出焉了的药草有好几株,此刻却让他一株一株地重新数,已经很可疑了。
可小侍从被笼罩在黑衣男人冷厉的气压下,紧张得额头冒汗,哪儿想得到这方面。
闻言,他手一抖,将焉了的药草给扔了出去。
“……”事已至此,小侍从索性破罐子破摔,遵从本心认真数起来,最后他道:“大人,无效银角草应有九颗,所以楚三公子应该是九十二分。”
扣掉四十分后,那便是没有通过考核了。
“呵。”慕聿珩闻言冷笑一声。
他冷冽的嗓音如同寒冬冰刃,刺在考核官心上,“无论什么考核,都应该公平至上。”
“就算是强权也应一样,否则平衡的秩序将会乱套。”
“看来你的水平还不配坐在考核官的位置,先回去再培训几年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