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汉人如何为难，他们最后一定会选择不剃发，那就要放女子出门，不能给她们裹小脚。”

穗盈越说越兴奋，看向康熙求证。

康熙走到榻上坐下，将穗盈放在腿上搂着，对着她无脑夸夸夸，“对，没错，盈儿聪慧！”

然后接着给她的话分析，“这样一来，汉人舒心了，但又没完全舒心。”

“至于满人，这两道令看似是针对汉臣，对他们似乎没影响，他们自以为是在看戏，但就算他们一开始不想蓄发，等汉人都把头发蓄起来后，他们自然也会想要蓄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两道旨令，都会在不知不觉中落实，阻力也会小些。”

穗盈想到他的纠结，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不想坚持维护满族习俗和标志了吗？”

康熙把头搁到她的肩膀上，释然道：“外貌的区分到底还是浮于表面了，我想明白了，我更应该做的是发扬满人的精神和文化，我们以游牧渔猎的小民族，入主中原，靠的是历代经营发展，以及逐鹿中原的野心，还有永不屈服和勇猛无畏的精神。”

“我们是马背上打出来的天下，而现在满洲贵族多有吃喝玩乐，靠祖辈荫庇的纨绔，这才是我需要整顿的地方，人和精神还有文化才是最值得传承的。”

康熙抓着穗盈的小手揉捏，“就像汉人传承千年而不灭的文化和精神。”

满人的底蕴和文化现在还比不上汉人，人数更是远远不及，但不屈不挠的精神，他们不缺。

他现在是想加强满汉融合，自然不想满汉过于对立，但这也并不代表他愿意满族被汉族给融了。

所以他应该放大满人的精神意志，扶持满人发展，至于头发，虽也是标志，但可蓄可不蓄，不是最要紧的，能用来达成提高女子地位的目的，也算是‘死得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