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在家中无事,书也看不进去,只呆呆想着万里之外的父兄怎么样了。
光这样就能想一个下午。
到了晚上更是噩梦连连,她都不得不给自己吃点安神的丹药才能安然入睡。
左尚宫见皇后还是愁容满面,道:“太后娘娘如今撑不住也得撑着。如果太后病倒了,刚刚好的局势又要出变数。”
皇后擦眼:“是,这个道理哀家知道。”
此时内务府来禀报国丧安排事宜。
一国之国丧花费巨大,而北朝从去年就开始和西戎打仗。
枪炮一响,黄金万两。
这一年的时间,户部的账本上就有点入不敷出了。
内务府的意思是,让皇后行使特权从皇家库房中拿五十万两贴补。
皇后静静听了,道:“如今北朝对外征战,靡费巨大。先帝一向体恤民情,爱护万民,是万万舍不得再次加赋的。”
“罢了,从哀家做表率,每月的供奉减三分之一,其他各宫按例裁减。”
内务府的管事公公为难道:“那……还是不太够。”
皇后道:“方才哀家说了,先帝生前一向是体恤民情,丧事恐怕也不愿意让百姓负担。皇家的库房早就亏空严重。先帝的身后事……”
她悠悠道:“明日哀家就去先帝灵前披发跪席,让先帝原谅哀家不得已之举吧。”
内务府等人一听,急忙跪下纷纷称不能。
左右也急忙跪了。
如今皇后是北朝的一国之母。她自动削减份例供奉就算了,还去披发跪席。
她一跪,所有后宫的妃子和皇亲国戚的女眷都得跟着跪。
这可是一件大事。
众人纷纷劝解,皇后却十分坚决。
最后内务府只能退下,随后又派人来禀报削减了国丧几处大的开支云云。
皇后听了这才点头。
用完午膳,魏无姜见皇后心情舒展,悄悄问了刚才的事。
皇后眼底掠过厌恶:“什么先帝体恤万民,不过是不让一个死人再让活人为难了。”
“若不是他是一国的体统,本宫压根就不想给他办国丧。皇家的库房早就被他霍霍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都在前两个月拿去换了军饷和粮草送去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