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湛瑾初当即吩咐林文将那些个掌管各部的大臣召进宫来,一道道诏书和谕令当日便发布下去。
事情还没结束,迪稚奈的信再次到了湛瑾初的手上。
这信显然是匆忙写下的,墨迹因为来不及晾干晕染开来。
“传朕口谕,调派部分城北大营的将士前往各个使者别院保护各国使者,不得有任何闪失!”湛瑾初依旧冷静自持,这烫手的信件只是让他坚定了想要将抚溪王室覆灭的决心。
迪稚奈在今日收到抚溪王的来信,原本这信件该是由那木扎收的。那木扎被关在大理寺地牢,送信的人也因为身份暴露急着返回复命,因此这信才到了迪稚奈手上。
信中只有寥寥数语,是对那木扎下的命令。
抚溪王让那木扎务必想办法拖住贺南泓,不得让他返回南境。
再然后,让其配合在大荆隐藏的抚溪杀手,将各国来使死在大荆,并嫁祸于大荆。
“抚溪王竟狠毒至此!”秦睦 再也忍不住怒火,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上。
“他想挑起各国对大荆的怒火,从而越发坚定与他联手。此人心机太重,心思也十分缜密,我想,除了给那木扎下令,还会有后手。”湛瑾初眉头紧锁,敌人在暗他们在明,一时之间根本摸不到对方的心思,谈何对其防范。
宣润精神紧绷,“他们埋在大荆的线太多,简直防不胜防。景煜那边,可能情况也不好。”
湛瑾初也想到了这一层,贺南泓的信前两日便到了京城,丰王的兵马已经安排妥当,他马上就会赶回京城。
现下来了这一遭麻烦事,贺南泓指不定又会遇到一拨接一拨的杀手。
南境离京城远,境况也还不得而知,如今的安排也不知道是否是亡羊补牢。
湛瑾初越想心中对抚溪王的怨恨便越重,恨不得亲手了结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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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十分迅速,包括南境蔓延的战火。
南境城中的百姓已经纷纷收拾了家中物品,南境所有镇守的将士全都严阵以待。
烽烟和炮鸣在南境已经持续了几日,百姓都躲在了家中,时刻警惕着,一旦收到出城的消息便立刻撤离。
这样的阵势,他们在二十多年前便已经经历过一次。南境太过特殊,这安宁的生活又将被彻底粉碎。
将营中,贺惟然一身厚重的铠甲,脸上的沉重十分明显。
这一次,这些附属国都是有备而来,甚至通过抚溪拿到了南境的布防图。
“侯爷,南边的齐国也发动了进攻,战士们已经连轴转了几日,再这样下去,身体恐怕吃不消啊。”都尉看着贺惟然紧锁的眉头,有些拿不准侯爷想要怎么打这一仗。
贺惟然一到南境,便将后方轮值的兵马都往前线派去,就连营中的文官、伙夫等人也下令让他们骑马在人能注意到的地方绕圈,他不知这有何用。
贺惟然指着布防图道:“此地本是我们重点防守的地方,但布防已经被泄露,我们不能草草换防,定然要经过深思熟虑。
但现下多国进攻之势已经不可逆,那么我们便要让他们以为我们已经换了布防,从而让暂时他们退怯。这样留给我们时日便会充足一些。”
贺南衍点了点头,“父亲是想造势,将那边的人马暂时撤出,但又不让敌人看出那边守防人少了,这样混乱的兵马绕行,便能造就出人多势众的景象。”
贺惟然欣慰地看了一眼贺南衍,还是老大最懂他,也最让他放心。
主帅回营,南境的将士们终于定下心来,士气大振,连连击退了几国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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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南泓这边,他回程的路上果然遭遇了袭击。
这些杀手不同于鹤月的杀手那般有同样的手段招式,他们似乎都有各自的派系招式,十分难以应对。
贺南泓带去的暗卫也折损了一些,加之这些人行踪难定,一波一波地隐藏在他回京的路上,对付起来也耗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后面的路段贺南泓被这些杀手扰得心烦,他答应过瑾初会陪他一起送永和帝最后一程,却不能食言。
于是他迅速解决完一拨杀手后,易了容带着安九先一步抄近路回了京,剩下的人便按计划行事,走官道。
贺南泓赶到京城的那一日便已经到了永和帝入皇陵的日子,他回了侯府一趟,换了身衣裳,披了白后赶往宫门。
他还未走近湛瑾初便看到了他,冲他点了点头后便继续往前走去。
京城的百姓都纷纷披上了孝衣,跪拜在家门口送永和帝。
第二节
去往皇陵的路很长,但却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