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璟晔虽然从不在意自己的外貌,但也不代表他不在意自己在慕蓁蓁眼里是世上最完美的男人。
他冷哼一声,不屑道:“区区契夷人怎可跟本王相比,不过是那女子鱼目混珠眼瞎罢了。蓁儿日后若是遇到那拓跋嬴,可不许多看他一眼。”
“没想到啊,咱们家王爷如此臭屁~”慕蓁蓁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口,“你家王妃又不是傻的,那个拓跋嬴对我居心叵测,我要是遇上了肯定会远远躲开。不过,他不是都回契夷了吗?以后应该不会遇见吧。”
“不好说。”池璟晔揽住慕蓁蓁,右手在隆起的小腹上轻轻抚摸。
不过半天没见,他总觉得孩子们又大了些。
“契夷身为战败国,需要献上金银财宝牛羊马匹当赔偿,此外还需送来一名质子。”
慕蓁蓁眨巴了下眼睛,“你的意思是,契夷会让拓跋嬴做质子?他不是皇后的儿子么,我还以为他会是新的大汗。”
佛堂不是说话的地方,池璟晔拦腰将她抱起,往苍澜苑走去。
路上给她介绍了下契夷的王室风情,“契夷人尚武,有本事的人才能坐稳王位。不像我们大池重血脉嫡庶。为夫猜测,拓跋嬴还未到契夷,他那个向来扮猪吃老虎的六弟,已经成了新的契夷大汗了。”
池璟晔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慕蓁蓁就已经自己推断出来了。
“那个六王子年纪应该很小,没有儿子。那他势必会让拓跋嬴来当这个质子,这样既可以敷衍大池,又能将拓跋嬴这个隐患给支开。这个六王子果然是个机关算尽啊,感觉比原本的大汗还难对付呢。”
“不过是些跳梁小丑。”池璟晔满不在乎地说了句,“本王既然能打跑他们一次、两次,就能打无数次。”
最淡然的话语里是胸有成竹的信心,慕蓁蓁靠在他怀里,安全感十足,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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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夷上京,拓跋嬴带着大汗的尸体终于到了城门口。
猩红的双眼在对上满城墙的丧幡时,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也就两日前,在大池玉门关的城墙上,也挂着同样的白色。
拓跋嬴脸上满是苦涩,这看起来是多么讽刺可笑啊。原本以为已经是一捧骨灰的摄政王根本没死,反而是阿父……
自己上回告别他去大池当前哨的时候,阿父还是精神得像个二十的小伙,那么地意气风发。
现如今,冷冰冰地躺在马车里,甚至还死不瞑目。
他一定没想到,自己不是死于这辈子最欣赏的对手,摄政王手里。而是死在他最宠爱的儿子手上吧?
甚至那匕首,还是他亲手送到每一个王子手里。
拓跋嬴擦红了眼角,心里默念。
放心吧,阿父。儿子我绝不会让你冤枉的死去。
城门口的守卫认出了二王子,表情古怪,飞快地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将城门打开。
拓跋嬴本就心情不好,见他俩迟迟没有开门,怒斥道:“你们两个眼瞎了不成,见了本王子还不速速开门?”
守卫硬着头皮开口:“二王子请稍等,我们这就派人去请示大汗。”
“大汗?请示大汗是什么鬼?”拓跋嬴掀开车帘,“大汗就在我的马车上,你们去请示哪门子的大汗?”
两个守卫伸长脑袋往车厢里看了一眼,见里面正是死不瞑目的拓跋善,吓得连忙跪下来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