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刘相回府的时候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妻妾儿子们到门口相迎,见他这模样,几乎没人敢喘出大气。
刘七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全然没有刚刚皇宫里那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模样。
他跟着刘相往书房方向去,大公子也想跟上,却被刘相没好气地瞪了眼。
“七郎马上就要跟契夷公主和亲,本相有话要单独交代与他。”
大公子停下脚步,“是,父亲。”不服气的视线盯着他们的背影离开回廊,丞相夫人上前温声劝慰:
“不过是个庶子,再怎么样都越不过你的位置。”
“可他都能尚公主,那以后儿子这个嫡兄岂不是还要向他这个驸马行礼?”
刘大郎捏紧拳头,刚刚在父亲面前强行压制的不满和愤怒此刻全然展露无遗。
“母亲,虽然他只是个庶子,但父亲有多宠溺他这府里何人不知?
这些年来,他仗着丞相府公子的名义横行霸道。儿子都给他处理了多少收尾。
日后还要娶个公主回府,您看吧,咱们丞相府可有的闹呢。
儿子就不明白了,父亲有什么事情不能跟儿子这个嫡长子商量吗?那个浪荡子能帮上什么?”
看着儿子忿忿不满的模样,丞相夫人心里何尝不难受?
最可恨的就是那个该死的春姨娘,当年说是自己的远房表妹,父母双亡孤苦无依,只能来投奔自己这个正在孕期的表姐。
来的时候态度比自己的贴身婢女还要谦卑,甚至还每夜端水给她洗脚。
结果呢?
洗着洗着,洗到相爷身上去了。
贱人!跟他那个儿子一样,统统都是贱人!
偏偏相爷还就宠着护着那贱货母子,府里供应虽然越不过她这个正妻,但却私下时不时给那母子贴补。
那母子就差在府里横着走了,眼里哪里还有对自己这个当家主母的半点尊重?
就连刚刚在万寿节上他整出的那一出大戏,自己跟大郎竟然半点风声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