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露出在外站着的谢与和蔺殷几人后,郁惊画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站在江欢的身后,指尖还攥着江欢的衣角,愣愣和谢与对上了视线。
男人明显也没想到会这么遇见,动作一滞,原本的冷峭眉眼都微微放松了几分,薄唇轻扬。
他带着人走了进来。
然后,白绪言又开始说话了。
通过电梯镜面的投映,看到谢与眉梢轻挑又侧头的动作,郁惊画默默的低下脑袋,将额头贴在江欢背后。
试图通过这种不听不看的方法,将自己整个人埋起来。
她耳廓很烫,胸腔中涌动着紧张和一股有些陌生的情绪,横冲直撞,搅成一团,让本就转不清楚的小脑袋瓜更是直接罢工。
郁惊画知道自己紧张。
但根本分辨不出来,自己是因为什么紧张。
因为白绪言的表白?可她并没有接受,谢与也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只要她解释,就不会有误会。
可她还是绷紧了后背,指尖收紧到骨节都微微泛白。
电梯到达负一层。
保镖们先走了出去。
然后是努力维持正经神色的蔺殷。
谢与没动。
白绪言不明所以看了他一眼,注意到江欢带着郁惊画低眉顺眼地从男人身边走过,他连忙抬步要追。
“白先生。”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不紧不慢,“死缠烂打,可不是白家君子家风教育下应该做出的举动。”
白绪言脸色微变。
他站定,看向身后,“你认识我?”
谢与没什么情绪的勾了勾唇角。
他迈步从电梯中走出,步伐沉稳,路过白绪言时,淡淡扫了他一眼。
“年少成名的天才油画家,怎么会不认识?”
他说的分明是夸赞的话,可白绪言听着,总觉得听出了几分若有似无的轻嘲。
江欢和郁惊画已经走没影了,他心里阴翳沉沉,攥了攥拳,追上谢与。
“不知道您是哪家的,还麻烦您看在白家的面子上,不要将今晚的事说出去。”白绪言诚恳请求,“这种事传出去对我无关痛痒,却会影响到女孩子的名声。”
谢与神色淡淡,无波无澜的应了一声。
白绪言最后看了眼安静的车库,转身往电梯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拿手机,像是在发什么消息。
谢与径直往前走,以往都是司机将车开到电梯口附近接他,今天他眉眼压低,脚步走得微沉,直接过去拉开了车门。
后座上的小姑娘应声抬头,神色略微紧张。
谢与坐了进去。
蔺殷笑眯眯的站在外面,和郁惊画打了声招呼,又道,“谢董,我等会儿直接回家,就不和您一辆车了。”
沉闷一声关门轻响后,车厢内恢复了寂静,只有司机开动车辆的细碎动静。
谢与靠在后座上,长睫半敛,掩住眸中神色。
身旁却靠过来一个软软的身体。
甜香淡淡,随着呼吸逐渐侵袭了他的周身,和清冽沉香糅杂交缠。
郁惊画抿了抿唇,小声喊道,“谢先生,您喝酒了吗?”
语调软绵绵的,透着几分小心试探。
谢与屈指揉了揉眉心,声音低冷,“怎么了?”
搭在手臂上的小手略微瑟缩了一下,像是紧张,又像是害怕。
郁惊画有些不知所措,这几天的谢与实在过于温柔,会逗她喊她郁娇娇,晚上也不那么凶了,轻而易举就让她习惯了那份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