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黄区长,您别逗我了,我一个小屁孩,哪能帮您参考问题啊。”
黄区长摆摆手:“英雄不问出处,有志不在年高,你张一金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你就不要客气了,对了,我和你表姐叶媚,关系很不错,你以后,叫我伯父就行。”
在某些场合,过多的谦虚,反而是不自信的表现。
我敢断定,凡是来找黄区长办事的人,一定都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辈。
所以,我觉得,我应该鹤立鸡群,与那些泛泛之辈,拉开距离。
这样的话,我更能引起黄区长的注意。
就像当初,我勾搭上叶媚一样。
如果我也像很多男人那样,一开始就跪舔叶媚的话,我敢保证,叶媚也仅仅会把我当做一条舔狗,玩几次以后,就会把我一脚踢开。
更别提,还会把我当做郑总的替代人了。
即使是叶媚想利用我,去套出我父亲留下来的那些证据,她也不会这么信任我。
我同时想到,叶媚背后的那个大人物,之所以不把我和刘欣倩,还有我母亲和刘欣倩父母灭口,肯定是有原因的。
按照常理,叶媚她们,完全可以把我们灭口。
那样的话,我父亲留下来的证据,也就永远没有了作用。
我的思维,想得有点远了。
我连忙收起思绪,不卑不亢的,对黄区长说:“黄伯父好,您刚才说的问题,是什么问题啊?”
黄区长满意的看了我一眼:“一金啊,我根本没有把你当做外人,我就把小月的事情,给你说了,所以,我下面说的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
我点点头:“好的,黄伯父,您请讲吧。”
黄区长沉吟了一会儿:“一金,你对项飞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一旁的小月,连忙解释说:“一金哥,项飞就是那个项主任。”
我再次一怔。
堂堂的大区长,怎么可能向一个平头百姓询问这种问题啊?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想起黄区长刚才说过的话,我突然明白了。
这个黄区长,也是在考验我。
他在考验我两方面的问题。
他要看一看,我是不是一个正直的人。
如果我说项主任的好话,他就会认为,我是虚伪的。
可是,如果我说项主任的坏话,他就会认为,我会在更高级的领导面前,出卖项主任。
说的通俗一点,如果我说项主任的坏话,黄区长就会认为,我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好人。
所以,无论我怎么回答,都会暴露出我的性格。
好阴险,好毒辣的问题啊。
真是应了那句话:“姜是老的辣”。
表面上,这是一个死局,无论我怎么回答,都是对我不利的。
金爷教过我,在遇到自己无法回答的问题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皮球再踢回去。
想到这里,我故作深沉的,把黄区长的办公室,向看了一遍。
我知道,我这种沉稳的神态,会给黄区长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
我发现,黄区长的办公室里,有很多书籍。
有很多书籍,还是文学类的。
他的书架上,有很多古今中外的经典文学作品,更有很多历史类的书籍。
这说明,这个黄区长,应该喜欢文学。
看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主意。
我收起目光,态度诚恳的对黄区长说:“黄伯父,项主任这个人,我不太好评价,不过,我倒是可以通过一个历史故事,来比喻一下。”
黄区长一听到“历史故事”,立刻来了兴趣:“一金啊,你对历史,也感兴趣啊,你请讲吧。”
我点点头:“我和您老人家一样,不但喜欢历史,还喜欢文学,我家里的书,也有200多本,很多都是历史和文学方面的。”
“黄伯父,我要说的这个历史典故,您肯定是知道的,在春秋战国时期,楚国的楚庄王,在一次庆功宴上,想办法保护了一位调戏自己老婆的将军,按照当时的法律,这个将军,是要被杀头的,当时,楚庄王的妃子,扯掉了调戏她的那个人的帽缨,只要点上蜡烛,就可以找出调戏妃子的人。”
“可是,楚庄王却让所有人都摘下帽缨,就这样,楚庄王原谅了那个调戏自己老婆的人,过了几年,楚庄王和敌人打仗,陷入了重围,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一个将军,不顾个人危险,救下了楚庄王,这个将军,就是当初调戏楚庄王妃子的那个人。”
“请问黄伯父,您说说,这个将军,到底是好人呢,还是坏人呢?以此类推,这个项主任,的确犯了错误,可是,您想过没有,经过您的感化,这个项主任,会不会像那个将军一样,在关键的时刻,也会救下您呢?黄伯父,您认为我比喻的对吗?”
我的一顿忽悠,说的有礼有节。
到最后,我还把皮球,踢给了黄区长。
而且,我还是用黄区长最感兴趣的话题,做的比喻。
一旁的小月,惊愕的张大嘴巴。
而黄区长呢,则是用奇怪的目光,死死的盯住我。
空气,似乎凝固了。
时间,也似乎停止了。
我知道,以人看人,是他们这类高官的擅长。
他们会从你对别人的看法中,看出你的人品。
办公室,安静的,仿佛能够听到针线落地的声音。
二三十秒钟后,黄区长突然一笑大笑:“哈哈,孺子可教也,张一金,叶媚没有看错你,陈市长也没有看错你,你要买的那块地皮,我同意了,不过,你要和其他人一样,参与竞标,我也不会私下里帮你。”
黄区长的最后一句话,说的声音特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