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烛敲了敲桌子:“本想着将他留在京城,仔细考察一番,但是因为某些...某些原因,又放他回去了...”
“原来如此...”祝余点头。
“等会!”
祝余说完之后,忽然瞪大了眼睛:“放他回去了?!啥意思?!”
沈烛疑惑道:“就是字面意思,很难理解吗!?”
祝余豁然起身:“你的意思是,我爹回青州了,官复原职,没在京城?!”
沈烛看着祝余:“是这个意思...”
祝余懊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白跑一趟...”
祝余心里有些放松,因为吴杉官复原职了,但是祝余又有些惋惜,同样是因为吴杉官复原职了。
兜兜转转这一年多的光景,发生了很多祝余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祝余此生第一次小小的布局,却因为某些沈烛不愿意说的原因,回到了原点。
或许,这就是命运,或许,这样也挺好。
只是每每想起倒在血泊之中握着自己的手喊侄儿的李辕,想起临终前干枯如树枝的爷爷叫着吴杉的小名,想起打烊后孤独坐在小酒馆油灯下九娘,祝余心中就有了莫名的抽痛。
但是这次尝试性的布局,没有将吴杉的身份拉下来,那以后祝余也便不再尝试了,无论如何说,吴杉也算是自己的父亲,将吴杉指挥使的身份革除和让吴杉送掉性命,看起来相差极大,但却只有一线之隔,祝余有些不敢冒险了。
“沈大人,今天您见我,不会就是为了跟我叙旧吧?!更何况,叙的还是你跟我父亲之间的旧。”祝余声音淡淡的问道。
沈烛缓缓摇了摇头:“跟老兄弟的孩子叙叙旧,是自然的,只是我找你,还有另外的事情,需要跟你确认。”
祝余微微坐直了身体,知道正剧要开始了。
沈烛继续说道:“第一,你的身份很是特殊,你是吴杉的儿子,他派你去魔教做卧底,也跟我知会过,但是你现在在魔教的身份,也很高,我猜的不错的话,魔教最神秘的子鼠教使就是你吧?!听说,你还跟东方羲的女儿关系匪浅,东方羲在外都称呼你为贤婿?!”
“后来你又被东方羲派到青州分司当暗线,因为高悬的原因被停职,离开了青州城,一路游历,辗转来到了京城...”
沈烛将祝余这些年来的行踪说了个大概,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祝余问道:“我要问你的是,你现在到底算是魔教的人还是我的人...”
祝余没有思考,而是直接说道:“这很重要吗?现在的我跟当年的李辕不是差不多吗?”
“再说了,我在京城那棚户区,跟诡楼的人交手,用了不少魔教的武学,想必我魔教的身份,早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