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家中尚有三子,虽然混账没啥见识,但也算孝顺,两个在开发区里操劳,老三想辞了差事帮我,被我抽了两鞭子老实了。
日子都不会过,那开发区一月贯余呢,不比在田里刨食轻快。”
老农是个健谈的,众人听他说的有趣,也都齐齐大笑起来。
“这新犁咋样?”
“好着呐,以前臣还要壮实些,但犁个半日就歇了,臣失了力,牛力也跟不上了,犁太重而且掉头太难,
现在这犁不仅犁得深,而且很轻便,特别是掉头可省了老力。”
说罢又一指面前的地道:“陛下您看,以前这么大块,我可是两天以上,现在到晚也就差不多了。”
片刻陈自问哈哈笑着走过来,对着李厥深躬一礼道:“太孙心忧苍生臣不及矣,还请太孙赐下图纸与司农寺。”
“图纸我已经交给将作监了,此物的推广还要麻烦大卿。”
“臣份内之事,何敢言苦。”
李二含笑看着两人对话,压根没有开口的意思。
在这里待了近一个时辰,李二还是仔细观察了一番新犁的运作,不仅如此,又叫人拉来牛和原先的直犁劳作,与曲辕犁作了对比,
确定老农说的皆是真话,他这才心满意足的领着众人回了宫。
“你打算路上带着那…”
“手雷。”
“对,打算带着那玩意?”
“皇爷爷,我不会多带,留个一两百枚用于防身就行。”
李二这次没有再强硬的要求,还是再三叮嘱他不要涉险。
“孙儿走后,您更要保重身体,饮酒有度,早睡早起,肉食少吃…”
李二这次没嫌他烦,听着他在那碎碎念的叮嘱着。
“朕知晓了,你也需记着,出门不比在宫中,遇事要冷静,在地方上不可张狂,朕知晓朕有些叮嘱是多余的,
但你要记着,大唐啊,朕帮你看不了多长时间了,一切以自身为重。”
两人都自认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话到此也就结束了,况且李厥就算真要走,也要到二月份,还有几天时间。
……
褚遂良是个身体立行的,第二日便来到了东宫。
“褚卿,做人要方正,但在商业一途中,最忌的便是一尘不变,要善于思考。
孤给你举个例子,孤说过要把驿站租出去作为商家落脚之地,那能不能作为运输的中转站,以此发展出一个物流体系,甚至作为信件来往的分拣站。
以后的商贾再也不用辛苦雇人带着货同行,他们只要将货分割给物流,那么物流便会将货物运至终点,收取合理的费用。
这样商贾不用再请人押镖,不必要担心路上的损耗,双方得利何乐而不为?
或者,一些长期往来的商贾,都不用至产地,直接通过信件联系产地,产地发货便可,等于说商贾不用出城便可汇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