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福坊中,贾敦颐与丘行恭一起来的,包括王林在内,该抓的都抓了,两人总要请示李厥接下来怎么办。
“殿下,罪名很详实,但他们身份不一般,是否押解京城来处理?”贾敦颐当先道。
“为何要押解京城,他们的身份哪里不一般了,无非就是寻常百姓罢了,难道一个洛阳府还处置不了几个犯事的百姓?”
丘行恭抱拳:“殿下,没有陛下之令,不可随意杀人的。”
李厥让无意到自己书房,片刻捧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将盒子递给丘行恭让他自己看。
打开盒子,里面是陛下亲书,只有一句话:洛阳事全由皇太孙处置,如朕亲临。
看完之后,丘行恭将盒子收起还给无意,这才请礼道:“还请殿下下令。”
李厥的目光看向贾敦颐问道:“他们该如何定罪?”
贾敦颐也明白了,皇太孙压根就没有要草草收场的打算,把他们的钱财给收割了还远远不够。
“诸司计平物价不平者,计所贵贱,坐赃论;人己者,坐盗论;诸造器用之物及绢布之属,有行滥、短狭而卖者,皆杖六十。
私藏甲弩、槊者,杖二十,徒一年; 多者,杖五十,流三千里。”
贾敦颐对大唐律法还是记得很牢,这里第一段讲的是哄抬物价的罪,第二段则讲的是私藏武器罪。
“那便如此处理吧。”
贾敦颐大骇,再度躬身道:“殿下,王林已是六旬,恐无法再受杖刑,若是不慎出了人命,臣恐世家会反噬。”
“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施刑那一天,孤会亲自到现场看着。”李厥面上表情淡然。
贾敦颐面露感激,李厥答应亲自到场,说明就不会把他扔出去挡枪了。
知晓李厥心意已决,他便问道:“殿下,何日宣判?”
李厥算了一下时日,这帮人被抓有两天了,洛阳至京城来回要八日左右,看来自己短期内还是走不掉,思忖一番:“十日后。”
让贾敦颐离开,他再度看向丘行恭就客气了很多,毕竟丘行恭是跟着李二打天下的老臣。
“丘公,孤此行多亏了你。”
“殿下何出此言,您是君我是臣,况且也无甚辛苦,比和陛下出征时要轻快多了。”
李厥淡淡一笑道:“丘公可不兴有享乐之心,孤年纪见长,还打算收拾一下大唐周边的宵小,到时还想着丘公可当孤之先生,随驾左右。”
丘行恭双目一亮,单膝下跪:“臣虽老,但仍可跨战马冲锋,不敢作殿下之先生,还请殿下允臣为前锋。”
都是老将,平时看着蔫巴,但一听要出征上阵,个个立刻就精神了。
“去吧,好好将养身体,这一天很快的。”
“喏。”
丘行恭站起转身便走,腰背挺直,步履轻快。
“殿下若出征,不应带着年轻将领,培养他们吗?”见人离开,一直在旁边的张柬之不解道。
他的意思很好理解,老将们都是李二的班底,他们或会尊敬李厥,但不会惧怕李厥,但若是李厥亲自培养的勋贵集团则不然。
“老兵不死,只是会逐渐凋零。廉颇老矣,他们的时间不多,但他们身上所展现的精神,是需要我等继承的。
孤想着,只要他们愿意上战场,哪怕只能坐车,孤也会带着他们,只有在战场上,他们或许才会不觉得自己老了。”
张柬之不是很理解李厥这样的心思。
李厥并不纯粹的只是从执政者的角度出发,更多时候他是从一个见证历史的角色,程咬金、李靖、尉迟恭、牛敬达、李世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