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光阴冷的看了一眼李厥,然后便跨上战马掉头便走,压根就没看一眼躺在地上受伤的下属们。
李厥瞳孔缩了缩,没想到对方绝情至此。
之前他还想着,这毕竟是对方的地盘,到底要收敛些,否则若是谢法成反了,虽不至于对大唐有何影响,但到底要死不少人,而且还耽误了自己的行程。
现在见对方如此狠绝,想来并非一个善罢甘休之人。
“你们死定了,惹恼我家少主,在牂牁国便无尔等容身之地,识相的就哪里来滚回哪里,哼。”
其中一个倒地之人,面色涨红一脸怒气的咆哮着,居然说的也是官话。
李厥愕然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淡淡的一笑。
“薛礼,将他们扔到马上。”
老马识途,只要将这些人扔到战马上,战马会带着他们回家。
看到战马一一离开,狄仁杰凑近道:“公子,好像有些不对。”
“说说。”
“刚刚那人的话语,好像有激将之意,他已受伤被弃,应是求饶才对,就算刚硬,也不该在此时多舌。”
李厥笑了笑,看向薛礼问道:“离此最近的大唐总管府是哪个?”
“公子,此处最近的有泸州都督府,都督乃是赵孝祖,还有郎州都督府,都督韦仁寿。”裴行俭回道。
李厥沉思片刻,让无意取出纸笔,便在道中摆上案几,研墨添笔,他落笔写道:‘着郎州都督府一千人,驻牂牁西南二十里,十日之内若无新令,可回防驻地。’
换了一张纸再度写道:‘着庐州都督府五百人,驻牂牁息烽北十里之地,六日之内无新令,可回防驻地。’
写完之后,盖上印玺,递给薛礼:“令两人,执我令牌,告知两位都督。”
下一刻,四人自队列中散开,策马而去。
他们继续前行,之前被撵的乃是男女两人,男子约在二十五六,女子顶多十六七岁,此刻正跪在道边,见李厥他们到来,男人道:“多谢众壮士搭救之恩。”
“起来吧,你们是中原人?”见对方穿着,听其口音,李厥平淡问道。
“家父来矩州做生意,某与舍妹同行,惜家父年迈仍要奔波,终受不得此地烟瘴,于十日前离逝,我与阿妹没了主意,只得办了后事,带着骨灰打算回家。
不曾想,初出城,便碰到了他们,被他们一路撵至此,若不是壮士出手,现在某已身死,想来舍妹也被侮辱。”
李厥微微点头,对着站在一旁的女子道:“抬起头来。”
女子浑身一颤,随即缓缓抬起头,面上因之前奔跑透着红晕,双目含泪,倒也真是楚楚可怜。
“果真有几分姿色,怪不得他们紧追不放。行了,你们已获自由,便走吧。”
听他此话,两人再度下跪,男人道:“某听郎君亦是中原口音,恳求郎君允我与阿妹一同前行。”
“我们是要往南走,要回中原还要三四个月呢。”
“恳求郎君应允,某也知晓,与阿妹前行必然是到不了中原,跟着郎君只是耽误些功夫并无不妥。
且某去过南方,对道路熟识,阿妹手巧擅庖厨,多少还能帮上些忙。”
“你妹子颇有姿色,你就不怕我是恶人?”
“郎君一脸正气想来定不会欺负我等,且郎君随从者众,必是富贵之人,说不得倒是阿妹的福气。”
李厥看了眼一旁的萧若和狄仁杰,收回目光才道:“那便同行吧。”
男人介绍他叫罗吉,他妹子闺字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