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仁寿的那点小心思,李厥自然知晓。
南方各都督府是没有陌刀营的编制,就不会有陌刀营的粮饷。
韦仁寿为了养这个陌刀营,想来也是花了不小的代价,而这笔费用只能郎州都督府承担,朝廷所拨费用是和普通兵士一样的。
如果李厥赐名就不同了,等于说他承认了郎州陌刀营的编制,到时韦仁寿就可名正言顺的去找兵部申领养陌刀营的粮饷。
不过见识到陌刀营的悍不畏死和巨大作用后,李厥想了想便同意了下来。
“好,尔等英勇当得嘉赏,今孤便亲赐尔军之名。”
对边上无意道:“取纸笔过来。”
没有桌子,李厥之前所带的案几也在路上丢弃了,这下可把韦仁寿急坏了:“快点找案几来。”
一边下令,一边环顾四周,看到旁边有拉辎重的车他双眼一亮,让人将车子中间的木板抽出,再搬来两块大石一垫,便成了一个简易的案台。
研墨添笔之后,李厥看着陌刀营众人。
“孤见尔等不动如山,每刀必杀,气势如雷,隶属郎州,郎字又有健勇男儿之意,便赐名:震山郎。”
说罢,便在一张纸上写了震山郎三字。
换了一支笔,又让无意重新铺纸,他再度开写:
‘华夏地,多豪杰,以一敌百皆不怯。
人不怯,仇必血,看我大唐男儿血。
男儿血,自壮列,豪气贯胸心如铁…’
这是仇圣在纪念南京大屠杀时所写的一首诗,也叫大中华复仇主义宣言,前世的李厥也是个愤青,受网络影响,看过仇圣的杀人歌,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此类,没办法当时网络上这样的文太火了,所以便查了仇圣的资料,知晓了这首男儿行。
稍作改动,他便给挪了过来。
写完落笔,他还盖上了自己的玺印,递给韦仁寿道:“望此军能永葆气节,护我大唐国土,扞我大唐之威名。”
“谢殿下。”
李厥将韦仁寿拉起笑道:“此军编制便定五百吧,你让人核算登记一下开支名目寄往东宫,费用孤会求陛下,由内帑拨付。”
他不能说由东营拨付,绕过李二擅养私军,要干嘛!
就算李二不介意,他也不会这么干,反正内库现在的钱,大部分都是东宫拨付的。
“殿下,接下来您如何安排?”
“孤还有三百人未汇合,打算在添州休整两日,到时再说吧。”
……
谢法成真的中箭了,不过李厥用的是三石弓,相距太远,箭矢射在了右边后肩头,不是要害,所以他也只是受伤,并没有落马。
强撑着又跑了二十里,进入望江,请来医者拔箭治疮。
“大王,您便在此歇息,我去安排城守。”其中一个亲兵道。
谢法成正打算点头,但又想到之前对战时的旱雷和陌刀营,突然有一种此地也不安全之感。
“望江全面防守,孤不在此处逗留,点上百人随孤回矩州。”
现在已是晚上,而且谢法成还带着伤,连夜赶路太不安全,亲兵好不容易给劝住了,安排屋舍让他安心休息。
但是箭创再加上这次的损失,心痛再加身体上的疼痛,折磨得他也一日没睡,见到东方泛起鱼肚白,他便起身点人,准备往矩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