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据实所说,何来夸赞之言?”
“哈哈哈,李爱卿啊,你都七十了,还是如此的耿直,得改改。”
旁边几人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皆是一脸的无语,话说叫自己来,就是听别人夸你孙子呢。
“臣作为太孙的战阵先生,回去后也会写信一封,请陛下安排人一起送到太孙手中。”
“好好好,教太孙战阵是你这个先生的职责,太孙有今日之表现,也可见你是用心的。”
此事暂且搁下,李二又看向李世绩道:
“南方诸族自然要平定,但不在这两年,现在议一议,矩州如何处理?”
经过一番议论,大家都觉得既然已经收回了,没道理再扶持一个蛮族,况且矩州相当是羁糜州的腹心,插一支大唐军队在这里,更能震慑南部各蛮。
“便依众卿之意,兵部和吏部共议一下,若是建立矩州都督府,需要驻兵几何,何人可当此任。”
长孙无忌和李世绩纷纷起身领命。
大家本以为到此便没事了,却见李二面上犹豫,许久又拿出一封信递给畅清:“也给大家念念吧。”
畅清念的便是李厥所说皇家亲情的那一封信,待他念完,李二长叹一声:“帝王无家事,几位皆是朕之臂膀,都说说你等的看法。”
长孙无忌面带愤怒道:“陛下,已危及太孙安全,这是大不逆,请陛下严惩。”
李二微微点头,又看向房玄龄。
老房想了想起身:“陛下,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忍耐是有限度的,皇太孙宽仁聪颖,所以一再忍让,但他亦知,若是一忍再忍便是纵容了,臣建议,还是给魏王看看此信,看他是何态度?”
李二不置可否,将目光看向储遂良。
“陛下也言,皇家无私事,应彻查此事,若是非魏王所纵,那自然要还魏王清白,告知太孙便会少了误会,太孙仁慧,自不会再挂心此事。
若真是魏王有不臣之心,那就该国法处置。”
储遂良刚直,能说出这一番话,大家都不意外,但如果真要彻查,便没了回旋的余地,到时真相大白,公不公布于众?
若是公布,李泰可是弑君之罪,与谋逆等同,李二已有一个儿子出家了,难道还要多一个?
李二紧锁眉头半晌无语,萧瑀不等他发问,便主动起身道:
“陛下,梁公乃老成之言,您亲问魏王,也可通过他的回复好有判断,若真是他所为便发配远一些吧,若不是也可警醒他一下。”
李二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些许苦涩。
“青雀曾是朕最喜欢的儿子,因为这分爱让承乾不安,才致其谋反,此是朕之过失,如太孙之言,朕奢求太多,过于贪念亲情了。
看来朕,真的是过于偏爱他了,厥儿来信告朕,朕知晓,他是在给自己四叔机会,罢了,此事朕会处置,众爱卿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