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曹城当先来拜见李厥。
“歇息的可好?”
“禀殿下,冯刺史安排妥当,饮食歇息都极好。”
“那便启程吧,这次不必再分开,你便随在孤的队后便可。”
“喏。”
刚安排好曹城等人,冯智戴便一身戎装的来到近前问能否启程。
来到外间,李厥看到还有轿子,他有些疑惑道:“带这个做甚?”
“殿下,有一段路甚为难行,恐骑马都不便,只能徒步。放心,臣选的几人全是老轿夫,不会…”
李厥笑着摆手道:“我还没金贵到这种程度,大家能走我也能,轿子就不用带了。”
其实可以走海上的,但是海上的风险更大,而且耗费的时间更长。
出了城便是山路,有时在山凹之处还算平坦,有的需要翻越高坡,便只能牵着马慢行,光热也就罢了,主要还闷。
海边天气多变,到了中午便下起了雨,李厥他们打算找躲雨的地方,冯智戴倒是一脸淡然,果然没一会,雨就停了。
偶尔山凹处还能看到一些僚寨,寨中人看到他们这一伙过来,便能看到青壮拿着各种农具护在寨前,准备战斗的样子,直到发现队伍的目标不是他们,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有胆子大的,还会主动靠近问上两句话,自有人告诉他们不要担心,只是路过的。
傍晚时分,歇息在一处水潭边,冯智戴不让他们下水洗澡,说是这边蛇多。
大家只能站在岸边用桶提水,一桶一桶的浇着,李厥也感觉浑身湿痒,皮肤还有刺刺的痛感,这是要长痱子的前兆。
恰在此时,一支羽箭飞出,不远处一棵松树上,一只动物滚落掉下。
“好射术。”冯智戴大呼。
从羽箭的速度,便能看出弓的强硬程度,而九石弓的速度自然不需多说。
薛礼收弓对着冯智戴抱拳,颇为诚恳的道:“听殿下言耿公七箭镇僚民,末将心向往之,可惜无缘一见。”
冯智戴原本坐在那休息,听得对方提及家父,赶忙起身正衣回礼。
“将军所用是几石强弓?”
“九石。”
听到九石,冯智戴兴趣更浓,他父亲壮年时神射独步岭南,用的也只是七石强弓,这世间还真有能拉得九石强弓之人。
毕竟能拉开,和能作战之间有很大的区别。
比如现在的李厥也勉强能开六石弓,但是搭上箭矢之后抖动的厉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射到哪去,
所以仅能拉开还不行,还要能保证静止瞄准,可谓是相当难了。
“将军之弓不知可否借某试一下?”
薛礼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弓递给了对方,本想提醒一句别逞能,到时拉伤了胳膊可不好,但话将出口又觉得有些轻视对方便住了嘴。
冯智戴没有持箭,只是空拉了一下,弓还未完全拉开便已开始颤抖起来。
“将军之力冠绝芸芸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