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爷显然没想到我会想要拜他为师，不过看的出来他仍然很高兴，接过香炉说：“收不收你先不说，你这个见面礼可是够贵重的！”说完他把香炉又搁到桌子上。

他没说收不收，只是重新坐到杌子上，叹口气说：“我只是一个孤寡老人，能有什么本事教你，我折腾了一辈子，到这个年岁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你做了我徒弟，就不怕步我的后尘？”

我心说我就学个古董鉴定知识，怎么弄得还跟天煞孤星似的，但是也不能说怕，只好面带虔诚的说：“不怕！”

房爷点点头，又问我：“年轻人，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我说我叫方尚，今年十九岁。

房爷接着面色凝重的说：“小方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下过墓？”

“下墓？”我觉得房爷可能早就看出来了，应该是我带来的东西也给了他提示，他只是没有点破。

我知道瞒不过他，但仍是问道：“您老是怎么看出来的？”

房爷摸摸鼻子，说道：“我不是看出来的，我是闻出来的！下过墓的人身上会有一股土腥味，这种味道与其他味道不同，会随着阴寒之气镶入你的脏腑，不会轻易消散，没有鼻炎的人都能闻出来，哈哈！”

我闻了闻自己身上，没感觉没有什么土腥味啊，好几天没洗澡汗臭味儿倒有一点。我怀疑老头子在消遣我，可我没有证据！

我坦然一笑，说道：“既然什么都瞒不过您，我就跟您直说了，我确实下过墓，还不止一个，这个东西，就是在墓里带出来的！”

我并没有说死尸的事，我怕那人跟他有什么牵扯，再节外生枝。

我问房爷，您知道我下过墓还会收我做徒弟吗？

老爷子哈哈大笑，说，就是知道你下过墓我才会收你做徒弟，你要没下过墓我还看不上你呢！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北派房子非的徒弟了！来，给我磕头！

还得磕头？我有些不乐意，不过他那么大岁数，反正也不吃亏，磕吧！

我站起身，认认真真，端端正正的给他磕了三个头，他把我扶了起来，说：“既然你诚心送我这么贵重的见面礼，我就收下了，不过，我也不能让你吃亏，你等一下！”

房爷去他的架子上翻腾了一会儿，回来递给我一块黄澄澄的牌子。我接过来就感觉挺压手的，难道是纯金的？牌子是长方形的，有小孩巴掌大小，大概半厘米厚，正面铸的是一幅画，上半部分是几座重叠的大山，深邃飘渺，下半部分是一条湍急的大江。中间部分横着一把奇形怪状的东西，要说这东西像什么，那就是像一把锄地的锄头。

金牌反面上面没有画，只铸有简单的一句话：

上掘山，下掘水，中间掘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