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真穿着笔挺的警服,身上有点淋湿了,站在门口,隔着玻璃货柜看着老板娘。
“刘大嫂,小凤经常在你这打麻将吧?案发那天在早晨六点左右,小凤家离你的店不过十米,你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他看到里面的人都注视着他们。
他眼睛往他们身上一扫,他们又不敢看他了。
假装专心打麻将,耳朵还是支着的,唯恐漏过了最新的新闻素材。
“是的,小凤以前下午会在我这玩一会,她怀孕后,里面吸烟的人多,怕对孩子不好,就玩得少了,要玩也只挑不吸烟的人,一般在楼上玩。”
“她死的那天下大雨,我还没起床,没听见什么动静,后来警察来抓人,我才知道的!”
刘大嫂笑笑,又突然流出泪来,抽出一张纸巾擦擦泪,又抽出几张递给他。
“你擦擦雨水吧,都淋湿了,别感冒了!唉,小凤真是可怜啊,她怎么会得罪警察了?一个人两条命,那个警察也.......”
她准备骂王正山不是人,是个畜生!
看看顾明真也是警察,又把话咽了回去。
“哦,谢谢!”
顾明真接过纸巾擦了擦脸,又抹了一下身上的雨水。
“那最近有没有人找过她?或者送过什么东西给她没有?”
“我天天守在店里,没注意,他老公死了,她很伤心,最近很少出门,她不是我们村里的,租住这里大概半年,对她了解的比较少,关心也比较少。唉,这么年轻就被害了,真是可惜!”
刘大嫂擦了擦同情的泪水,很是遗憾。
一个老太太打着雨伞,拄着拐棍,颤巍巍的从对面过来了。
她佝偻着背,身子矮小,进了店门,她拉拉顾明真的衣角。
“咦,黄阿婆,你怎么出来了?”
刘大嫂赶忙绕过柜台,帮她收了伞,过来扶着老太太的手臂,让她坐下。
“哦,顾警官,这是住在对面楼上的黄阿婆,腿脚不好,平常很少出来!今天不知哪阵风把她刮出来了!”
黄阿婆满脸皱纹,估计七十多岁了,中过风,身体不太好,牙也差不多掉光了,她瘪了瘪嘴,眯着浑浊的眼睛,抬着头问顾明真。
“小同志,你是警察?”
她操着方言,声音很小,有点听不清。
“黄阿婆,他是警察,你找他有事吗?”
刘大嫂蹲在她边上,按着她干瘦的腿,怕顾明真听不懂,大声翻译着说道。
顾明真也蹲下来,拉着老太太如树皮一般的手,很期待老奶奶要对他说些什么?
“那天早上六点多钟,我听见家里养的“黄瞎子”在楼下狂叫,就到阳台往下看,看见两个人在摩托车上下来,穿着工地上的迷彩服,戴着红色的安全帽,他们把狗赶走了,就从巷子里往小凤家楼道去了!”
老太太的手一直抖动着,指着门口。
“就在门口这个位置!”
“黄瞎子”是黄阿婆养的一条老狗,瞎了一只眼,又是黄色的毛,恰好跟黄阿婆姓一样,所以叫它“黄瞎子”,街坊邻居都认识,陌生人来了,它肯定会叫!”
刘大嫂跟顾明真解释着。
“老奶奶,你确定是两个人?确定他们进了小凤家的楼门?”
顾明真欣喜的问道。
这个重要目击线索,可能能够帮王队排除杀人的嫌疑,也可能能抓到凶手!
“那前几天警察来调查,你怎么没说呢?”
“我腿脚不好,但眼睛不瞎,就在楼下,我看得清清楚楚!我一个人住,女儿,儿子也住在村里附近,每天过来帮我做饭,不让我出门,怕我摔跤,昨天他们才告诉我,对面出了杀人案,警察也没来我家问我,我怎么说?我刚才在阳台上看见你,所以,才来找你,小同志!”
老太太咧嘴笑了一下,满口无牙,头发都白了,但思路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