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山峦,黑越越的起伏。
落叶光秃的树林,如千军万马举着长矛,潜伏着一动不动。
孤冷的圆月,似乎不愿看黑暗中的罪恶,已经躲进了厚重的云层里,悄无声息地哭了。
它把擦泪的纸巾,一张张撕碎了,风一来,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
天似乎更黑了,只有乡下,一些民房的窗口,还有一点幽暗的灯火。
在车窗里望去,在翻飞的雪花之间,忽明忽暗,如跳跃跟随的幽灵。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心满意足的甘荣盛,开着车回市里。
他还在回味着那淫欲的滋味。
这种滋味,不单让他生理上,得到了巨大的快意,更让他报复的心理,有胜利的喜悦!
他觉得意犹未尽,觉得还没玩够。
他把还在昏睡中美晶,用铁链锁住了脚,关在铁笼里。
笼子上了锁,限制了她的自由。
地上垫上了毛毯,给她盖了一床被子,还不忘在边上,放了足够的水和一些零食。
现在他完全把她当成了一条宠物,一个玩物。
地下室两道门,他都上了锁,她是绝对跑不出去的。
别墅在郊外,四周都没有住户,任她大声呼喊,也不可能有人来救她。
他想,等玩腻了之后,再把她扔到硫酸罐里也不迟。
原计划把这台车,沉进江里,现在他按原路返回了。
他要赶快赶回银行,制造他没有作案时间的证据。
车上美晶的指纹,和其他痕迹物品,他都小心处理完了。
老天爷似乎也在帮忙,越下越大的雪,会把一切都掩盖的。
他心里颇有些得意,不禁哼唱着,带着手套的手,还打着拍子:
“花开不多时啊,堪折直须折......”
......
此时的王正山,正守在林主任买来的二手车附近。
他坐在一台车里监视着,心中懊悔不已。
自从林主任买来两台黑车,停在这没人注意的空地里。
他就推断林主任,或者甘行长,会利用它们,去干什么坏事。
而且肯定就是这几天,他们一定会行动的!
他在二手车市场,搞了一台黑色的越野车,这样的黑车丢了,主人也不敢报案的。
他偷换了一台越野车的牌照挂着。
吃住在车上,在这儿盯了两天两夜,却没发现任何动静。
晚上七点钟左右,肚子饿了,他下车去买点东西吃。
不过十几分钟时间,回来时,那台黑色本田小车,就不见了。
王正山拿着一个烧饼和一瓶水,顿时傻了眼愣了。
是林主任还是甘行长开走的?
他们开这台车干什么去了呢?
天黑了,很冷了,狂风呼啸,也许又要下雪了。
这块空地黑不溜秋的,连路灯也没有。
周围有一圈,半人高的灌木丛,修剪得方方正正的,组成了隔离带。
空地里停了四五台车,车顶上都积了灰尘,主人好像都把它们遗忘了。
爱惜车的人,给车扣了一层银灰色的防晒遮雨布,看来都是准备,长期停在这儿的。
王正山穿着大棉袄,戴着大棉帽和口罩,跺跺脚,回到了车里。
车在空地的斜对面,隔了一条马路。
他咬了一口烧饼,恨自己的大意。
如果在他车上,装上追踪器就好了!
可惜自己是通缉犯,没这样的技术条件,只能在车上忍饥挨饿的冻着。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只有一个人在监视。
人总要吃喝拉撒睡,难免会有失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