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叫她有些透不过气,她只得将目光移开。
才又听到他继续开口:“回娘娘,本王也以为会发生什么事,然而并没有!相反……本王与那个乾王锦都忙着帮助各自的百姓重建……所以……”
太后与赵婉婉认真听着,见秦子垣犹豫了,有些焦急。
才又听他说道:“所以本王和他结拜了!”
“什么?!”太后与赵婉婉大惊。
两人面面相觑,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太后继续问:“你……你和北苍的乾王结拜了?”
赵婉婉想起雁安听来的那个传闻,陷入沉思:原来消息果然不假,只不过……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若是这个原因与北苍的乾王交好,为何传闻说的是与乾王勾结啊?
“请太后恕罪!当时情景本王历历在目,与乾王畅谈之后,都认为两国不应长期如此,应共求发展。”
“加上漠北百姓实苦,有能力或有条件的人,能南迁的,都迁走了。而没有离开的百姓,要么就是实在没有办法,要么是因为爱上了北苍国的百姓……”
“然我大秦律法,与敌国有交者,处流放……”
“你这话里有话的,所以呢?”太后听出弦外之音,“他们爱上了北苍国的百姓,又怎么样呢?你说流放……那不也是在一起的吗?”
赵婉婉却细细思量后,问:“依王兄所言,百姓若被流放,将永不能入我大秦境内,便无法探望家人了是吗?”
秦子垣再次将目光移向赵婉婉,欣慰地冲她点了点头。又转头对太后说道:“皇后娘娘的话,正是本王想说的。”
秦子垣一拱手:“太后,巴哈县离北苍国虽然不过几里路程,因地势与气候的原因,两地百姓常常为了抵御风雪,互帮互助,时日一久,少男少女之间难免滋生爱慕,却又因此被流放……本王实不忍心。”
见太后不语,秦子垣慷慨陈词道:“秦苍两国交恶百年,本已涂炭生灵久矣,此回与乾王谈及此事,皆有共修两国之谊之意,不如借机言和?”
赵婉婉被秦子垣这番说词触动,小声感慨道:“如此说来,那里的人们真是情义两难全……”
话音刚落,她便感到太后与秦子垣向自己投来的目光。一个冷漠,一个感动。
赵婉婉意识到自己不该打岔,便收紧了下巴,垂了眸子。
然而她不知,这是秦子垣头一次听到不一样的话。
他曾向秦子淮提过此事,秦子淮给的回答是:“与北苍国的人相交,本就是自寻死路,自寻烦恼!命该如此,何必矫枉?”
秦子垣怀着感动的目光看着赵婉婉,发现她垂了目,才又望向太后:“他们并没有错,却没有办法情义两全,本王也希望能有个两全之策……所以”
“垣儿,你忘了你幼时差点命送北苍人手里了吗?”太后打断了秦子垣的话,她向来也对北苍国内上上下下恨之入骨。
秦子垣摇头:“本王没忘!能叫百姓们不再经历本王受的那些苦,本王不介意做这个罪人。”但听到秦子垣一番话后,
太后一脸愁容又变做一丝悲悯之心,也觉得百姓何其无辜。
赵婉婉忍不住开口:“太后,臣妾家父曾随先皇北征北苍多回,虽曾听闻北方气候变化多端,晴雨难测,且不说行军打仗尚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何况是手无寸铁的普通村民?若王兄所言不虚,那国律是否应该有所改变?被流放实属可怜啊。”
为了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赵婉婉还起身向太后欠身行礼:“太后,臣妾只是同情无辜百姓。若是论上阵杀敌,臣妾定效全力。”
听到赵婉婉的话,秦子垣与太后都暗暗称赞,不愧是赵公之女。
“此事。”太后思索片刻,又问秦子垣,“你可有说与皇上知道?”
秦子垣点头。
“那皇上的意思是……?”太后又问。
秦子垣苦笑:“皇上如今苦恼内奸与细作一事,并不肯听本王所奏……”。
“哀家也料想皇上也不会答应。”太后正色道,“你先起来吧,别跪着了。”
“回太后,本王为了此事,与皇上多有争执。”秦子垣仍是不起身,自顾自说着,“只怕此回朝廷内应一事,本王也难脱干系。”
“这又是从何说起啊?”太后忙问,赵婉婉亦是微微蹙眉望着身边的人。
“皇上命本王彻查北苍国潜伏在我朝廷的内应一事。”秦子垣苦笑道,“其实,朝廷哪有什么内应?不过是有人恶意中伤,制造混乱!”
“竟然有人做出此等事来?”太后大怒,“不过,此人意欲何为呢?”
“本王不知……”秦子垣皱眉,摇了摇头:“现如今皇上似乎认定本王就是这个内应。”
“什、什么?”太后瞳孔微缩,“如此说来,有人刻意想要挑拨你与皇上关系?居心何在?”
赵婉婉从未想过,原来秦子垣也知晓关于他自己的传闻,她不禁对这位漠北藩王的话,反复斟酌在心。
而看着太后对他的态度,似乎一向疼爱有佳,赵婉婉只觉得好奇为何身为大皇子的秦子垣,未能继承大统?
太后的话打断了赵婉婉的思绪:“此事你不用太担心,哀家自会和皇上晓以大义。”
“多谢太后!”秦子垣俯首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