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更重要的是……”
秦子垣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想将更重要的事告诉赵婉婉。
他便一字一句地说道:“今日,城北的哨兵发现北面十里处烟尘滚滚,本王与伯吉将军担心会是骑兵部队……”
“骑兵?!”贡宇惶恐道,张大了双眼,急切地问:“栋王殿下可看清楚了?”
“骑兵又如何?”赵婉婉却满不在乎地说道,“若真是大军压境,咱们城内兵少,不应战便是!”
“那便是要与他们耗粮草了……”贡宇怅然道,又转头朝秦子垣一拱手问:“栋王殿下的漠北军……明日便到?”
秦子垣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忧心地说道:“只怕敌众我寡,里应外合啊……”说着目光幽幽划过赵婉婉的脸庞,发现她满脸愁云,想事情想得出神。
“娘娘?”秦子垣便轻声唤道,见她回神望向自己后,才又出口宽慰道:“方才本王所言,全当是最坏可能!今日西北风强劲,又密云不散,恐会有暴风雪。”
秦子垣继续说道:“倘若真有大军压境,他们并未占尽天时、地利!娘娘不必太过担心。”
“暴风雪?”
赵婉婉,贡宇异口同声道,又同时望了望头顶这片天空,贡宇点头应声:“今日确实天色晦暗,风潇云密不是个好天气。”
贡宇转念又道:“栋王殿下,需要贡宇做些什么吗?”
“本王只是前来告知娘娘,望娘娘、贡将军出行小心。若无必要,最好待在行宫内!”秦子垣正色道,又抬目望了一眼赵婉婉后,俯首对她行礼告辞。
赵婉婉收起目光,再次注视着秦子垣离去的背影,心中一沉,想起昨夜自己的鲁莽与失礼,又担忧如今城外的事。
情不自禁地叫住了他:“王兄!”
听到身后传来赵婉婉的呼唤,秦子垣神思恍惚,停下了脚步,却不忍回头。
他克制着此时矛盾的心情,不露声色的淡淡问道:“娘娘还有何吩咐?”
“昨夜……”赵婉婉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越没有自信,整个头都垂了下来:“本宫因杯中物误事……失礼于王兄……请…请王兄……不要放在心上……”
除了她身边的贡宇勉强听清楚了她的这一番话,走到院门前的秦子垣根本就一个字都没有听得清楚。
秦子垣刚一听到她说“昨夜……”之后,便已认定赵婉婉接下来的话,全是因为指责昨夜他不顾尊卑,用力紧握她的手不放而要兴师问罪于他。
秦子垣只觉惶惶不安,甚至感到狼狈不已。
还思虑道:娘娘非要当着贡将军的面,提这件事吗?
他更加无心细听她的指责。
他昨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千里迢迢,跑来这汴梁城内守着,为的是什么?
他知道,她拒绝了他!
不止一次!
即便她赵婉婉不是皇后,她也不会对他用心!
这比吃了败仗还令他难受,行军布阵尚有兵书将帅,可面对她呢?
秦子垣失笑地摇了摇头,扭头看向赵婉婉,只痛苦地问了一句:“本王的心声,何足为外人道也?”说罢,转身便拂袖而去。
赵婉婉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不顾颜面当着贡宇的面,向秦子垣道歉,却适得其反。
秦子垣刚才这短短的一句话,赵婉婉却是听得明白又清楚。